知道安燃不是說著玩,所以才用心找了書,分好類。說實話,爺爺當初頑固地非得留個小輩守武館學劍,她心裡不贊同,可又怕火燒到自己頭上,只能懷著內疚躲遠遠的。
“怕會很辛苦。”安萌嘆口氣,望向搬書入櫃的堂妹,“你要是真打算一直聽爺爺的話,這些看不看都一樣。反正……武館一時也倒不了。”
安燃認真整理著書,沒有回頭,只說:“我現在聽話。”
安萌眼睛一亮,剛想說什麼,安燃已經理好了書,坐回書桌旁:“堂姐,說說開分館的事吧。”
安萌居然勸動了老爹安少凱,出租了一部分劍室給別人搞農家樂,空出一筆錢給她折騰。
她直接把分館位置定在了大學城附近,也算是城市的繁華區,交通方便,潛在客戶多,但師傅卻不敢抽調太多,萬一被老爺子知道恐怕血壓又要飆高。
總得有個能鎮住場子的,安萌想讓搞散打的師傅過去,安燃皺了皺眉:“我去。”
安萌正在喝水,差點噴出來:
要是你都出去了老爺子還發現不了,我還折騰這些幹什麼?!
“下個月月底,有一場劍舞的商演。大伯接了,就說是主辦方要求提前排演吧。”
安萌還是覺得不靠譜:老爹才扛不住老爺子的威壓……
“啊……”安燃慢吞吞的,“上次去雲南,給爺爺帶了點擂茶,他喝完一壺,就沒有繼續罵我偷偷跑出去玩了。”
安燃看了堂姐一眼,還挺嚴肅:“其實還剩了一些,我再去泡杯茶好了。”
安萌:“……”
這爺孫倆的相處模式……怎麼有點怪啊?
在安萌提心吊膽的忐忑裡,安燃去了安老爺子房間,三盞茶功夫一過,安燃一臉淡定的走了出來,朝安萌點點頭:“答應了。”
安萌有點懵。
可堂妹已經走遠了,她只好跟上。
東西收拾得差不多,車就在外面等著。安萌同她一起去看分館,上車之後,安萌交給堂姐一個大瓶子,裡面灌得滿滿都是紫藥水。
“你受傷了?”安萌看著堂妹,“帶這一大瓶做什麼?”
“沒有。”安燃搖頭,“留給大伯用的。爺爺說,他有膽子替我接商演,就得有斷腿的覺悟,不弔三個月石膏不算完。自然不可能那麼誇張,但大伯終歸要吃點苦頭——這個留著給他擦。”
安萌在心裡為老爹點了一百個蠟燭。
分館裝修、宣傳大概耗了一週時間。安萌是臨時請的假,最後還有些佈置沒搞完,但是公司那邊不能拖了,只好先回去,安燃獨自把剩下的工作做完。
她近來總是容易恍惚——
從前只在武館裡待著,後來認識杜衡,就算出來吃飯、看電影、逛遊樂場、旅遊也都是她帶,自己什麼都不用想,因為杜衡總能安排好。
安排……
安燃竟然有些莫名畏懼這個詞。如果不是這個字眼,那天也不至於……
她閉了閉眼,知道自己又想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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