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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誰先來,不管多晚。”

牆壁上的時鐘指標已經撥過了十點,公司裡的人也都陸陸續續的下班離開,李寅啟辦公室裡卻依然燈火通明。

以他的工作狂作風,不用想也知道他不可能手插兜的傻傻等在那裡,所以當辦公室的門被輕輕推開,他還埋頭在一堆檔案之中。

“啟哥,你找我?”

李寅啟抬起頭,就看見陸銘活像個被老師叫到辦公室裡罰站的小學生。

說實話,眼前的這個人也算得上多面,他留給李寅啟的第一印象是一個淡泊名利,清高孤僻的流浪藝人。

可後來的幾次接觸中,他雖然依然保持著最初的機敏,但對李寅啟表現出的毫無掩飾的親近又讓人感覺他單純的像個孩子。

如果不是親身經歷了八年前的那場設計,如果不是親耳聽到杜歡口中的那段故事,任李寅啟再怎麼精明,也很難將那些事件的主角跟眼前的人聯絡在一起。

而在看過了他在鏡頭前的表現之後,李寅啟會更傾向與遊霄對他做出的評價,這個人是註定要發光發亮的。

陸銘發現李寅啟只是默不作聲的盯著他看,又靦腆的低下了頭,小聲重複了一遍剛才的問話。

李寅啟這才合上手中的資料夾,指了一下旁邊的沙發,示意陸銘坐下。

“陸銘,我今天找你來,是有一些事想問你。我只是想弄清楚心裡的一些疑問,並沒有別的意思,所以我希望你誠實的回答我,不要有所隱瞞,可以嗎?”看著陸銘收起了先前的靦腆,一臉認真的答了聲“嗯。”李寅啟也鼓勵般點了點頭,繼續他的提問,“你的演藝經歷裡寫著,你八年前曾經拍過東海的戲,我聽說那其中還有一段不為人知的隱情,你能告訴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嗎?”

陸銘聽到這話,身體不由自主的緊繃,帶動身下的皮質沙發發出輕微的聲響。

斟酌了許久,他才抬起頭。

“啟哥,無論你聽到了什麼,我只能說除了最後參演電影,其他的事我從頭到尾都沒有參與。”

陸銘的臉上此刻流露出一副混雜的表情,那個問句給他的感覺似乎是李寅啟在懷疑他不光彩的歷史。

李寅啟看得出陸銘是想向他解釋自己的清白,但那份急切背後,還隱藏著一份鄙夷,就好像之前在閔行樓盤的拍攝現場,他看遊霄的那種眼神。

“你沒有參與?我可以理解為你只是沒有參與,但卻全程知情嗎?”

陸銘的眼睛明顯擴大了一圈,話說到這份上,已經不存在任何誤解的成分,只見他的眉眼之中驚異轉為憤懣,咬著牙低聲回問了一句:“是遊霄跟你說的?”

“陸銘,在你眼裡我難道就是一個聽人亂嚼舌根的糊塗老闆?我說過,我找你來不是為了追究什麼責任,你和遊霄現在都是東海的人,都是我的兵,我要是摸不清楚你們每個人的小心思,怎麼能放心帶著你們上陣殺敵?”

“啟哥。”李寅啟的雙向施壓戰術在陸銘身上顯出了效果,只聽這一聲喊就知道陸銘已經乖乖繳了槍,可再往下聽,這個線路怎麼好像又有點跑偏,“說出來不怕你笑話,你對我陸銘而言,恩同再造。你以為這些年我待在國外是不想拍戲嗎?我想戲都快想瘋了,但我沒辦法說服自己去為那些根本不懂戲的人賣力演出。高山流水覓知音,得之我幸,不得我命,我本來已經認命了,可是啟哥,是你又讓我看到了希望。你跟我見過的那些老闆都不一樣,你懂人更懂戲。能當你的兵,是我的榮幸,無論以前發生過什麼事,我都願意為你衝鋒陷陣。”

“那遊霄呢?你們之間究竟有什麼恩怨,且不說他曾經不止一次的幫過你,單是看在你倆的表親關係上,他難道就值不上你一個好臉色?”

是的,陸銘和遊霄真正的關係不是他們掩人耳目所用的師兄弟,而是如假包換的表親。

李寅啟在知道真相之前曾經有過很多猜測,單純的交易關係,曖昧的情人關係,唯有這個他壓根就沒想過。

所以在看到調查結果的那一刻,他確實有點訝異。

陸銘的身世有些玄妙,這讓他多少可以理解那些用心良苦的諱莫如深,但這一切依然無法解釋遊霄的問題。

當話題再度扯到遊霄身上,陸銘掩飾不住的厭惡表情也跟著顯露出來。

“啟哥,這些話即便是當著遊霄的面我也不會改一個字,所以你大可以拿我的原話去找他對質,所有的事都是他自願的,我從來沒有要求過他。啟哥,你是個好人,千萬別讓他利用了,他做的那些齷齪事根本不是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