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依照事物發展的的客觀規律,憤怒這東西就好比水龍頭,有人把它擰開了,就得有人把它擰回去,而當他聽完杜歡接下去的話,真的很難再用言語去形容他的心情。
陸銘最終選擇退出電影的拍攝,理由是他收到了UAL發來的進修錄取通知書。
許慶也十分大度的表示,他尊重陸銘為追尋藝術而做出的決定。
但那一切都是趙友寧一手策劃的冠冕說辭,目的不過是為了掩蓋許慶令人髮指的罪行。
因為就在那則新聞發出的前一天夜裡,身在杜歡住處的趙友寧接到了許慶打來的求助電話。
當二人趕到許慶所說的賓館,只看見一個男人躺在床上,滿身的傷痕血跡,已然奄奄一息。
許慶說陸銘離開後,那個人主動跑上來找他,為陸銘的事跟他道歉,希望他不要再追究。
他當時正在氣頭上,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等他冷靜下來,已經是眼前這副樣子。
許慶雖然看上去張牙舞爪,但其實骨子裡就是個抓姐姐裙角的軟蛋,一看要鬧出人命,滿腦子能想到就只有姐夫趙友寧這根救命稻草。
當時趙友寧也顧不上生氣,只得動用關係把人悄悄弄出賓館,送進醫院。
好不容易保住了那人的性命,然後又私下串了一套詞來給小舅子擦屁股。
杜歡並不知道李寅啟的關注點在哪裡,他全文的中心思想都在於提醒自己這位好友,陸銘這個人就算戲確實不錯,但性子卻古怪得很。
當年沒什麼名氣便能掀起那般風浪,以後若真的捧紅了,用起來可能也要多加點小心。
至於被他和趙友寧送去醫院的那個人,他並沒有浪費太多筆墨,他甚至不知道那個人究竟是誰,只是覺得很奇怪,怎麼會有人做出那種事情。
可就算杜歡沒有說出那個人的名字,李寅啟也不難猜到,這世界上除了遊霄還能有誰?
這或許是那個傻子能想到的唯一辦法,別說陸銘賠不起那筆在許慶眼中根本微不足道的違約金,即便是能拿出那筆錢,以昇燦的勢力,要讓一個人在這個圈子裡永遠消失簡直輕而易舉。
這情況換到李寅啟身上,如果是為了保住東海,他也會做所有他能想到的事情。
但李寅啟無法理解的是,陸銘到底有什麼,值得遊霄這樣做,而且還不止一次。
“你怎麼了?”看著李寅啟凝重的神色,杜歡有些擔心的問道,因為他直覺的認定,一個新人演員的品格過往,還不足以牽動李寅啟這位大老闆過多的關心。
“沒什麼,突然想到件事。”
“我知道你貴人事忙,別窩在這跟我一個病號挖八卦啦,東海上下那麼些個人,那麼些張嘴,都等著你養活呢,走吧走吧。”
“別呀,我還指望著在這蹭點好感度,等你傷好了把復出的一部片子留給我呢,蟄伏沉澱後的誠意迴歸之作,這噱頭蠻靈的。”李寅啟歪嘴壞笑,語氣裡帶著幾分不正經,杜歡也配合的給出了一副鬼才信你的表情。
王寬趕在這會兒端著洗好的水果走過來,李寅啟隨手挑了個香梨。
杜歡以為他是幫自己挑的,正要伸手去接,就看見李寅啟連瞧都沒瞧他一眼,就直接把梨塞進了嘴裡,邊吃還邊誇:“嗯,杜歡,寬子,你們也快嚐嚐,我這次買的梨好甜。”
作者有話要說:
☆、十點之後來辦公室要警惕風險
李寅啟又陪杜歡聊了一會兒才起身告辭。
別看他在病房裡各種風趣幽默侃侃而談,其實打從聽完杜歡的故事,他就一直在考慮,是不是應該找陸銘好好談一談或者直接把他們兩個一起找來。
不行,不能太急,鑑於午餐會談上有失水準的表現,他最終還是決定緩一緩,再多給自己一點時間。
當然,冷靜歸冷靜,工作不能停,抬手看了下表,晚飯他還約了一幫院線的朋友,眼下最要緊的還是先把專案談下來。
院線合作的事牽扯很多利益,表面上談起來一片歌舞昇平,檯面下卻幾乎是在以毫米為單位在向前推進。
李寅啟和林豐耀組團去忽悠了好幾次,才把幾個核心點商議妥當,這邊跟運營部的人開會交代完後續細化的任務,那邊李寅啟就抓起了電話。
“Amy,幫我確認下《偽證》的劇組現在在哪拍攝?……B座18樓?咱們這兒的B座18樓?……哦,我知道了。你聯絡一下劇組,讓人通知陸銘和遊霄,今天拍攝結束後來我辦公室找我。……對,誰先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