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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能算上資訊的,就是這個Jojo早年給一個上海本地的地方戲名家當過一陣子的助理。
不過那個人英年早逝,死了有些年頭,跟這事好像又八杆子打不著關係。
隨手又翻開陸銘和遊霄的資料,看著看著,李寅啟突然注意到了一個之前被他忽略了的小細節。
看了下表,距離下一個行程還有一點時間,他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抓起外套和裝著遊霄襯衫的紙袋,風風火火的走出了辦公室。
李寅啟沒有叫上孫放,自己開著車來到了曹家渡。
這裡除了高檔住宅和商場,還有一片老上海棚戶區,而他會出現在這裡,不是為了給新片踩點取景,而是因為一條他才發現的線索。
兩個只有門牌號有著細微差異的地址,分別出現在遊霄簡歷的現居住住址欄和陸銘八年前參演東海電影是所填的手寫登記表上,這到底是個多麼巧的巧合。
老弄堂裡牆壁斑駁,門頭低矮。
李寅啟一面留心的躲過裝著空調外機的鐵籠子,一面在褪了色的門牌間尋找方向。
頭頂上是拉得好像蜘蛛網一樣的電線和晾衣繩,一排顏色各異的內衣內褲迎風招展好像在對他說著歡迎。
李寅啟好不容易找到了遊霄的家,門卻緊閉著,看了眼門邊大小不一的舊信箱。
李寅啟打消了寫張字條塞進去的想法,轉而朝著坐在對面牆根下的老大媽打了個招呼。
“請問,遊霄是住在這裡嗎?”
老大媽耳朵可能有點背,聽了兩遍,又反應了一會,才朝著弄堂口喊了一聲,“雪麗姐,有人尋。”
李寅啟轉過頭,就看見有個男人從十來米遠的一扇門內伸出頭,朝他招了招手。
跟老大媽道了聲謝,邊走邊尋思,一個男人,居然叫雪麗姐。
走進那扇門才發現那裡居然是個棋牌室。
不大的地方,擺了兩張臺子,打牌的人,看打牌的人,滿滿當當圍了一屋子。
李寅啟朝剛才招呼他的男人點了下頭,剛想開口,就看見那男人往裡面一指。
“雪麗姐,有人尋儂。”
原來雪麗姐還另有其人,李寅啟順著那男人的手指往裡桌瞧,只見一個口中斜叼著香菸的濃妝婦人,一腳蹬在凳子上,雙手把牌往前一胡嚕,叫了一聲,“這牌本來就夠難打的了,是誰又跑來觸我黴頭。”
作者有話要說:
☆、成長環境很重要
李寅啟不是沒見過上了年紀的市井女人,眼前這一位顯然算是典型中的典型。
那當頭的一聲衝,雖然根本唬不住他,但也讓他認清一個問題,他來的不是時候。
且不說這女人是不是個能說得上話的主,單憑他攪了人家的牌局,今天想問出個名堂估計是不容易了。
話雖這樣說,既然來了也不可能掉頭便走。
於是,李寅啟還是迎著那女人打量他的目光,往裡走了一步。
“雪麗姐是吧,我是來找遊霄的,您是他家裡人?”
雪麗姐聽到遊霄的名字,就著剛才的姿勢又把身子轉過來一點,看李寅啟的眼神也更加直接大膽起來。
“我是不是他家裡人,要看你要是來追債的,還是來送錢的。”
沒等李寅啟接話,跟雪麗姐一桌的幾個牌友就小聲嘀咕開了。
“個遊霄是啥人?”
“就是霄霄呀,雪麗姐家拍戲的兒子。”
雪麗姐聽見了,臉色一沉,連忙甩手罵道,“胡說什麼,我還沒嫁人呢,哪裡來的兒子?”
李寅啟只當是沒聽見,臉上依然頂著笑,把手裡的紙袋遞了上去。
“我是電影公司的,上次遊霄來我們公司試鏡,把這個落下了,他留的電話好像是個錯號,我就很冒昧的跑到這來了。”
雪麗姐接過紙袋一看,馬上變了一副表情。
“臭小子,還能勾搭上你這麼上檔次的貨色。那事聯絡他們公司也行,按天按月都有價,不過,你要是面子薄,不想讓人知道,給雪麗姐一點打麻將的小錢,我幫你張羅。”
李寅啟一聽這話便知道這個雪麗姐把他當成了遊霄的主顧,他拿襯衫說事其實也有點想玩曖昧的意思,可沒想到這個媽媽不像媽媽,姐姐不像姐姐的女人給遊霄拉起皮條來,竟然這麼直接。
既然人家都開了口,李寅啟也不能裝傻不接翎子。
從外套裡掏出錢包,也沒細點就抽了一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