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月說一個字,便打一下,下手極重,身上的痛倒是其次,憐星只覺得一股被羞辱的感覺充盈於心,滿面羞紅,恨得眼裡都要滴出血來,偏偏給邀月壓制,完全沒法還手。
而邀月的語調,越來越陰森:“從小我的東西,你便愛搶一搶,這也罷了,我說東,你偏要往西,我說北,你一定要向南,若不是那時候給了你一個教訓,你怕是要翻了天了吧?啊?打量我只有你一個妹妹,不敢動你是麼?”
憐星雙目含淚,只強忍著不肯流出來,邀月見她模樣,忽而一笑,道:“這時候你倒有骨氣了?慕容家的人陰謀顛覆我移花宮,人都送到山腳下來了,你倒不氣,對付你親姐姐的時候,倒有骨氣了?呵。”越說越氣,手上加重力道,又發狠打了幾十下,才停下手,蹲下來望著憐星道:“以後還敢不敢胡鬧?”
憐星受的這等外傷,與之前那內傷,自然是不一樣的痛法,然而殊途同歸,一樣是直鑽心底的痛,憐星哆嗦著身子,望向邀月的目光,滿是憤恨。
邀月卻毫不在乎她的眼光,只悠然道:“看來還是不聽話呀。”不知從哪拿出一根戒尺,檀木所制,長約三尺,寬不過一寸,拿在在手上輕輕敲打:“這是當初母親用的戒尺,人說長姐如母,看來也可以用這戒尺教訓教訓你。”
憐星打個寒噤,眼光瞥向那戒尺,終於低下頭去。
邀月拿戒尺挑起她的下巴,道:“肯聽話了麼?”
憐星緩緩點頭,淚水到底忍不住,簌簌落下,邀月伸手擦去她的淚水,淡淡道:“你既聽話,我自然待你好的。”
將她抱起,試試水溫,輕輕放進木桶,一接觸藥水,憐星便感覺一陣撕裂般的劇痛,低呼一聲,整個人都顫抖起來。
邀月好整以暇地坐在一旁,戒尺便在手上,憐星便是痛,也不敢大聲嚷嚷,只是今日之屈辱,猶如在心上刀劈斧鑿一般深刻,默默閉眼,下定心思要早日突破,誓要報今日之恥。
邀月看她滿臉不甘卻不敢再表露,輕輕笑了。
今次藥浴完畢,邀月便比往常要更溫柔,親手給憐星上藥,穿衣,抱她去床上,躺下那一刻,憐星輕輕哼了一聲,邀月手一頓,道:“你好自為之。”
蓋上被子,自顧自走了。
憐星閉眼假睡,淚水如泉,洇溼了枕頭。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其實這個才是真正的那啥啥前面是失手
☆、第 13 章
次日紫曦和荷露被放回來,兩人都瘦了些,精神卻很好。
憐星趴在床邊,看見紫曦,忙忙地問她情形。
紫曦笑道:“只是面壁,沒什麼大事,婢子的內力還精進了些呢,二宮主瞧,我可突破第五層啦。”
她和紫荊兩個雖未正式被收為兩個宮主的弟子,卻實在是兩位宮主一手帶出來的,練的也是移花宮上乘心法,天賦也算上層,以她的年紀,練到第五層,已經算是快的了。
憐星親自試過,放下心來,道:“紫曦,有我在,我總護著你。”
紫曦只是笑。荷露在一旁吐舌頭道:“二宮主光偏心紫曦姐姐,一點也想不起我麼?”
憐星拍她一下,道:“紫曦服侍我的當口,還將功夫練到第五層了,你倒是也進第五層給我看看?”
荷露道:“不成,紫曦姐姐比我年長。我不與她比。”
紫曦笑罵道:“就比你大兩個月,給你叫老了一輩子了,這會索性還賣起小來了,羞也不羞!”
荷露便去撓她癢癢,紫曦反手回身,兩個笑鬧做一團。
憐星久不見這歡笑情景,也不自覺地噙了一抹微笑,心頭陰鬱略散。
今日的飯食,較以往更加精細,所上菜餚,無一不是憐星素日所愛。
憐星見到菜色,便從鼻子裡哼出一聲,暗罵:假惺惺。
荷露倒咋咋呼呼,笑道:“大宮主還是心疼二宮主的,二宮主莫鬧彆扭了,大宮主來了,也笑一個給她看看。二宮主笑了,大宮主便開心,大宮主開心,我們做奴婢的,也少受些驚怕。”
紫曦一巴掌拍在她頭上,道:“我看你是禁閉沒關夠,快給我閉上你的嘴罷!”
荷露便悻悻然不出聲了。
紫曦拿枕頭給憐星墊著,扶她坐起,憐星只覺後面鑽心的痛,略動一動,便出了一頭的汗水,紫曦不明就裡,還以為她是經脈疼痛,忙拿一顆潤氣的丸藥出來,憐星搖頭道:“不必。”隨便吃了幾口菜,胃倒是想再吃,人卻坐不住,揮退膳食,側躺在床上,悶悶不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