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玉兒心裡頓時有萬匹馬奔騰而過。
雖然這是事實,但是她白天的話語根本不是那個意思,他怎麼就腦補出真相了呢?
“一個堂堂男人還貴為太子,居然擱屋外頭偷聽女人說話,您倒有理了?”馮玉兒掩飾著,繼續胡攪蠻纏地說道。。
“你人都是我的,聽你說話又怎麼了?”徒元徽神色這時候緩了緩,翻身放開馮玉兒,扯了她同自己一塊坐到床頭。
“還有,你也別左顧而言他。”徒元徽今天受不得了,要逼出馮玉兒心裡是怎麼想的。
馮玉兒沉默下來,終於,還是鼓起了勇氣說道:“太子,您放我走吧,這是心裡話。”
徒元徽心立刻沉了沉,果然是這樣。
“你一點都不留戀孤?”
“還有宮中的富貴?”徒元徽不想說後面一句話,但是還是鬼使神差地說了出來。
馮玉兒神情平靜,眼睛也是從所未有過的清澈。
“當初在金陵,我瞧見了王子弘三人對您恭恭敬敬,就猜到你的身份,然後故意在您面前走過去的,因為我不甘心。”
徒元徽心中一緊,他知道馮玉兒要對他說真話了,但是他又怕她說出來的話傷人。因為這雙眼睛裡,太乾淨,沒有其他情緒。就像身無半點塵埃的居士一般。
“我那會兒就想,就賭一把,若是能讓您看上了,王子弘幾個肯定想要討好你將我買走送過去伺候你。王家薛家是金陵最大的家族,百花樓的鴇母不敢不放人。”
“然後,我賭對了,我不用做娼妓了。”
“太子,你知道嗎?我小時候逃過很多次,一開始,被罰跪不許吃飯,還拿拔了牙的毒蛇來嚇我,我依然沒有放棄逃,後來逃的,有兩次的腿差點打斷,然後鴇母帶著我去看了真被打斷了腿的姑娘,那些姑娘有好看的,也有普通的,但是都一樣,只要有嫖客出上十來文錢就都得伺候,而且還因為接客太多,能活著的也就兩三年。鴇母最後說了,她就是再捨不得我,但我不聽話,也會狠心打斷我的腿。”
徒元徽聽到馮玉兒話語中顯露出顫抖,他本就喜馮玉兒,這會兒心又是一軟,倒是後悔逼她說她不想做的事了。
“我不敢逃了,但是我還是不認命。”
“看見您的時候,我的心願也不大,就是離開那個地方,然後藉著曾經太子女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