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回銀子。
“行了,奶孃,孤讓你管這東宮內務,不過看在你還有一份忠心份上。”徒元徽壓了壓火氣,說道:“你須給孤記住自己的身份,你是奶孃,不是孤的親孃,知道嗎?”
聽出徒元徽語氣已有些軟和,錢夫人抹著淚道:“老奴再不敢了,以後必是盡心服侍爺還有馮姑娘,爺,老奴這就去接馮姑娘回來!”
“算了,既已搬到後院,就不用折騰了。”徒元徽長嘆一聲,“玉兒的事你再不許插手,否則別怪孤不給你好看,忙自己的去吧!”
“老奴告退!”錢夫人忙站起身,又同徒元徽福了福,這才趕緊跑了出去。
徒元徽處置了張中庸,若是將奶孃也趕走了,這日子也就不好過了。奶孃說到底,也曾為自己擋過劫,小時候一心護著,記憶裡就是自個被廢,她也沒背叛自己,徒元徽的確生氣,但是也真不忍心辦了她去。
徒元徽不管有沒有未來的記憶,他的性子永遠對自己軟和在意到了極致,這點,沒得救了。不過玉兒和奶孃不和,還是過些日子安頓好了,將兩人分開。
※※※
頭上扎著巾帕的馮玉兒跌跌撞撞,費了老半天勁拎了桶,將水潑進了被錢夫人潑了穢物的屋子。
一進屋,馮玉兒抽了抽鼻子,對正在鋪炕的杏月笑道:“我帶了個小香爐過來,如今這臭味可淺了不少。”
杏月看了她一眼,說道:“姑娘倒是會隨遇而安,晚上要是鬧耗子,可不許您大呼小叫。”
“杏月,剛才瞧見耗子屍首,也不知誰叫得最大聲。”馮玉兒將桶裡的水倒進盆裡。
杏月連忙接過手,不讓馮玉兒幹活。
“姑娘,來洗洗吧,哎,也沒個熱水,怕是以後都得這麼湊合著過了,這可怎麼辦啊!”
隨後杏月忽然想起什麼,問道:“姑娘,您那妝匣可帶出來了?”
馮玉兒沒答,反正要回去的,還拿什麼。
瞧著杏月飛跑到箱籠處,俯身亂翻起來,這才說道:“方才有人盯著,我沒好意思拿。”
“您……”杏月怒其不爭地道:“好吧,就那一點體已您都給扔了,以後咱們一塊等死吧!”
“不怕的。”馮玉兒笑道:“現在太子妃還沒進門,我定然還有機會被太子爺召去伺候的,到時候我想個法兒把它弄出來。”
杏月一聽,也不想再戳姑娘傷心事了,太子妃……唉!
馮玉兒見狀,心裡很暖,笑說道:“這樣也不錯的,你放心,我一定想辦法為你尋個好人家,不能讓你陪我在這見不得人的地兒苦熬。”
“姑娘說什麼了!”杏月立時哭了出來,“咱活就活一處,死了也埋一坑裡。”
馮玉兒哭笑不得,正想說兩句逗趣的話,門外傳來小德子的說話聲。
“姑娘可在屋裡?”
不待馮玉兒回話,杏月轉身便出了屋,規規矩矩地給小德子福了福:“德總管,奴婢代我家姑娘多謝太子爺賞了咱們這麼好的地兒,以後一定好好活著,別叫人失望。”
小德子一時被堵住了,尷尬地瞧著杏月和跟後面出來的馮玉兒。
“德總管,這會子怎麼過來?”馮玉兒笑著招呼了一聲。
小德子說道:“都叫上了‘德總管’,兩位姑娘這是要跟小的生分,其實太子爺沒要馮姑娘搬,只是有那起子小人從中作祟,您二位千萬別誤會。”
馮玉兒忙上前解釋,說道:“其實德總管不必懊惱,我早就明白,那地方本就不該我這種身份住久的。”
小德子嘆了口氣,說道:“馮姑娘、杏月,二位隨奴才回去吧。”
馮玉兒就知道會如此,就是不知道他有沒有給那錢夫人處罰!
誰讓她這個身份,根本動不得錢夫人,還得整出一場宮心計來。
回去的路上也沒見著什麼人,可見路是被清了,對那些曾看見過馮玉兒進後院的,也圓出一出退回下官送上來的美人說辭。
小德子低聲說道:“馮姑娘,奴才便和您說實話吧!”便竹筒倒豆子地把錢夫人如何搗鬼坑馮玉兒,太子又是怎麼大發雷霆,還有把徒元徽的難處都說了。
“原來如此。”馮玉兒假裝鬆了口氣,說道:“看來真是錯怪了太子爺。”
小德子還一直以為馮玉兒那個單純心軟的美人兒,根本不覺得她有心計。
“還有一事,姑娘。”快回到門口的時候,小德子忽然吞吞吐吐起來。
馮玉兒詫異地問:“這又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