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來稟報此事便罷了,居然還拿腔作勢地接見南安王府女眷,可不分明當自己這皇后是死的!
聽了皇后訴說完委屈,徒元曄笑了笑,安慰說道:“母后憂思過甚了。”
“你這是什麼話,本宮不僅是一國之母,更是一家之主,這嫡長子的親事,自當有人來問本宮的意見,那甄氏算個什麼東西,說到底不過是個妾,男人的玩意兒!”
這話說得過分,實在有失皇后風度,徒元曄不由皺了皺眉,勸道:“母后,在這宮裡,最忌諱的是凡事強出頭,您對著兒臣發發牢騷便算了,切不可面上跟甄貴妃對著來,若傳到皇上耳朵,於您有百害而無一利。”
皇后抹了抹淚:“兒啊,你說的本宮都明白,只不過一時氣不過罷了。”
徒元曄又道:“南安王家要是識大體,一定會來拜見您,到時您只做大度,只恭喜他家姑娘得了好姻緣便可,其他的隻字莫提,回頭再賞些好東西下去,等他們出了門,您的好名聲自然就傳開了。”
“嗯,好孩子,我只聽你的。”皇后點點頭,又有些不放心地問:“皇上偏心,給徒元徽說了這麼好一門親,此後不是更強壓你一頭?”
“母后此言差矣。”徒元曄一笑,說道:“咱們太子爺好了,可不是大家都好!”
皇后又是氣打不出來,她的養子什麼都好,就是沒有上進心!
徒元曄只是任憑皇后碎碎念,卻沒有透露半點想法。
※※※
東宮,有宮人來尋錢夫人。
“夫人,太子請你去書房。”
錢夫人心中一緊,隨後問道:“有說是什麼事嗎?”
“太子爺回來還帶了一盒子首飾回來,可能是賞給夫人您的。”
往常,太子從皇上那兒得了些新鮮的玩意,回頭都是賞給夫人,太子對奶孃可真好。
錢夫人立刻高興了。
這樣一來,想來太子是要同自己商量娶妃之事。
“我這就過去,你下去吧!”
第29章 0029
一路上,錢夫人心裡在好好盤算。太子從皇上那兒得來的賞賜,太子就是給自己,自己也得推拒。這次推拒過後,可以提出翻新東宮後宮正院,到時去內務府支銀子,不但討好了新人,自己也能落些油水。
“太子爺,您急著找我過來,可是為了太子妃的事?”錢夫人笑著地進到屋內邊說道,實在無禮至極。
結果一抬頭,便瞧見徒元徽冷冷地看著自己。
“人你放哪去了?”徒元徽抬都沒抬一下眼皮子,平靜地問道。他知道在哪兒,但是得再敲打奶孃了。
“誰?”錢夫人原還想裝糊塗,可瞧著徒元徽面色不好,只好輕聲細語地解釋:“太子爺,奶孃這可都是替你著想,那不乾不淨的丫頭老這麼待在寢殿,傳出去好說不好聽,再說了,南安王府的人已然進宮了,要是給新娘子知道了,你也不好交待呀!”
徒元徽重重蓋住了茶杯,然後將茶杯丟在了桌子上,發出格外刺耳的響聲。
“錢氏,你的膽子挺大啊,可以替孤作主了!”徒元徽看著錢夫人說道,他的聲音變冷了三倍。
錢夫人微微心跳。
徒元徽見狀,輕笑道:“孤叫你奶孃是看在孤已逝母后的份上,你如今也太過了,假傳孤的旨意,按照宮裡規矩來,你也就只剩下一條白綾了。”
然後,冷笑說道:“孤是太子,就是娶了婦,南安王府也合該來奉承孤,孤是君他是臣,孤豈會去看他的臉色!”
錢夫人被白綾兩個字給震住了,立時跪到地上,一把鼻子一把淚地哭了起來。
“爺,老奴做這些都是為您好啊,那小狐狸精長得太過妖媚,恐是心懷叵測,加上她還來路不明,老奴實在擔心,她是受人指使,存心想害您走了偏路。”也不自稱奶孃,而是叫老奴了。
徒元徽卻淡淡笑起來:“這麼說來,奶公張中庸打著孤的名義在吏部買官賣官就是為孤著想?若非孤早得了信,這會子早有人拿了證據參孤一本!”
錢夫人立刻被嚇住,沒想到這事太子爺竟然知道。
“老奴不敢!”錢夫人此時已哭得涕泗橫流,以頭搗地,不一會腦門便破了。
“老奴家那個已然知錯,如今一直在家閉門思過,那些銀兩,我們也遵了太子爺的旨意,全數送回去了。”
徒元徽微微垂眼,若非他示意罷了錢家的差事,示意了身邊親信不再放任張中庸,哪裡會閉門思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