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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極深,只不過孝義皇后生下徒元徽不久便得了產後風,沒一年即亡故,皇上據說痛心疾首,這也就是為什麼,他對徒元徽這個嫡子愛護有加。

愛屋及烏,東陽錢家便也得了皇家照應,做了兩代東陽織造,著實是東陽省裡富貴潑天的人家。

徒元徽這次回京經過海雲城,自然便是住到錢家,為了讓這位高貴的外甥有賓至如歸的感覺,現任東陽織造錢奎特意騰出了自己住的正院,將徒元徽一干人等請住了進去。

杏月收拾完馮玉兒的行李,便興高采烈地從她手裡拿過玉梳,一邊替馮玉兒梳頭,一邊笑道:“姑娘,奴婢真替您高興,如今您這就是真真正正地跟了太子爺,日後少不得榮華富貴。”

“榮華富貴我可不敢想,只求能在這世上好好地活著就成。”馮玉兒從鏡子裡頭瞧著杏月:“倒是難為你,拋家舍業地跟了我過來。”

杏月嘆了口氣,“不瞞姑娘,奴婢藏了私心,也是想為自己找條出路。”

“哦,怎麼說?”馮玉兒好奇地問。

“奴婢是家生子,只是父母前二年都沒了,平日裡靠著哥嫂過活。”杏月說著,眼圈便有些紅。

“人家自己過日子,心裡哪會在乎我這個妹妹,我哥哥耳朵根子軟,只聽嫂子的話,竟尋思把奴婢嫁給薛家莊子上一個沒了老婆的管事,只想著得些銀兩彩禮,才不管對方人品性子如何,奴婢知道那人不好,自是不肯的,便同他們鬧得厲害。”

馮玉兒聽了,安慰道:“也是家家有本難唸的經。”

“後來大太太要在府裡挑個丫頭去侍候您,奴婢便想賭一把,也為躲著我那哥嫂,不肯白白給他們糟踐了。”

馮玉兒忍不住笑了,原來這杏月也是個通透人,倒與她不謀而合,都是想為自己尋一條好出路。

“杏月,你願意跟出來,便是信得過我,以後少不得咱們同甘共苦,我一定使力過得好些,才不辜負你把寶押在我身上。”

“姑娘說話真有意思,倒是同我想的也差不多啦。”杏月咯咯直笑道:“您必是位有福的,奴婢沒瞧錯人。”

錢家正堂裡,錢奎正領著全家老小給徒元徽磕頭,唯一沒跪的,便是錢奎的母親,也就是徒元徽的外祖母錢老夫人,這會子她正坐在一旁,淚眼婆娑地瞧著好多年未見的外孫徒元徽。

“太子爺上一回來東陽,才十歲出頭,還是隨皇上東巡過來的,沒想到一轉眼,咱們爺已是位風神俊秀的少年郎了。”錢老夫人慨嘆道。

“老夫人這些年身子可好?”徒元徽笑問。

“託皇上和太子爺的福,”錢老夫人回道:“說來老身也是上六十的人,該吃的吃、該穿的穿、該樂的樂,也算享了一輩子的福,只可惜我那親生的丫頭命薄,年紀輕輕便去了。”

見老太太又哭了,忙有旁邊的錢家女人上前安慰。

“老夫人,孤的母后雖已去世多年,不過父皇依舊心懷牽掛,每年到了母后祭日,少不得都是父皇親自帶著孤前到乾陵去拜謁。”

“那便好。”錢老夫人嘆了口氣。

“皇上也是長情人,這些年不僅將太子爺您放在心坎,便是錢家也多得照應,實在是皇恩浩蕩。”

徒元徽點頭道:“孤出來前,父皇特意囑咐,讓孤回京之時一定要來瞧瞧外祖母大人。”

“請太子爺代老身多謝皇上記掛。”錢老太太笑著回道。

正說著話,門外閃進一個人影,見似乎沒人注意到他,便從側邊貓著腰往前走,直到站到了錢奎身後。

別人沒注意,徒元徽卻是瞧了個一清二楚,笑容也有些淺了,他望著轉頭望著錢奎道:“父皇對錢家恩寵有加,雖是天大的福分,卻靠了先人餘蔭,非你等理所應當,孤若是你們,定會誠惶誠恐,多念著感沐皇恩,時時想想,自己有無疏漏過錯之處。”

聽出話中警醒之意,在場的錢家人都有些慌神,便是錢老夫人也顧不得矜持了,帶頭跪到徒元徽腳前,道:“老身管教無方,縱得下面子孫不知自省,這才做了忤逆不道之事,請太子爺責罰。”

徒元徽紋絲不動地站了好一會,眼睛卻盯著錢奎身後,那個方才偷偷摸進來的年輕人。

錢奎瞄到徒元徽正瞪著自己的長子錢嚴,嚇得汗都出來了,想著前些日子得到的訊息,現在這個逆子又不知去哪裡胡混了,太子爺到了才偷偷溜了回來,當下忙磕頭求饒道:“太子爺,小兒不懂得,如今已然吃了教訓,當日他只是一念之差,才挪了織造局的錢款,如今下官賣了兩所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