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傾月一路上都是於雅間吃喝,沒雅間的地方則買好食糧帶走。就是不想在人前現了容顏,引起異動。
見這酒家沒設雅座,四周又罕有人跡,便取了面紗用膳。本無意惹事,卻又是一個不小心招了人的眼。
“在下方知秋,乃是晉州太守之子,特地奉命招平民入城避難的。姑娘一個柔弱女子,在這兵荒馬亂之地實在不好,不如隨我回城避難去吧?”
歐陽冥看著眼前突然冒出的男子,暗哼一聲。哪個當官的有如此良知?避難?也就能唬唬鳳傾月這種單純婦人。
鳳傾月面上平靜,心頭卻是懊惱得很。早知就該問連翹要一盒黑熬,點上細麻了。惹得現在束手束腳的,用個膳都不得安寧。
可人家一番好意,總不能對他惡言相向的。只得婉言謝絕。
“方公子有禮了,民婦與兄長另有要事,不便與公子同路。”
這方知秋不理其他的人,只與她做了交談。雖不明白他居心如何,卻也知道是這張麵皮招了是非。
她自稱民婦,便是為了讓他知難而退。而稱呼歐陽冥為兄長,也是為了免去流言蜚語。
方知秋長相算得上是英俊瀟灑了,再加上他乃一方權貴,平日裡多有對他巴結搭訕之人。晉州哪家的女子不想下嫁於他?不曾想現下卻是遭人拒絕了。
今日實是另有要事,才前往這偏遠的鄉鎮上來。得見如此貌若天仙的女子,本想著不枉此行,她卻已是許了人家。
方知秋心頭失落,訕訕一笑:“原來如此,小生失禮了。”
他抱拳施了一禮,找了張空桌坐下。
對鳳傾月這番應話,歐陽冥還是覺得不怎麼好。若她說兩人是夫妻關係,則更是讓人無處可想了。
不過鳳傾月有她的顧忌,又怎能說出如此的話來。
方知秋坐在那鳳傾月的對桌,越看眼前的人兒就越覺特別。
晉州那些姑娘家每每舉行遊園會,方知秋都會暗自一觀,從沒見過生得這般標緻的。
若那些女子有鳳傾月的七分姿色,他也就早已娶妻了。不至於東挑西選了一堆小妾,卻沒一個栓得住自己的心的了。
他越想越覺不對。這嫁了人的女子不呆在家相夫教子,跟個男子出外闖蕩成何體統?即便她真的嫁了人,跟著自個兒孃家的人東奔西跑也是不該的。此間定有蹊蹺。
不管了,這晉州便是他家的老爺子最大。區區一個女子,便是強要了又如何。好不容易得見一個稱心如意的女子,怎能眼睜睜的放跑了她。
方知秋打定主意,喚了身後一個僕人,耳語了一陣。
歐陽冥一直注意著方知秋,見他僕人點頭哈腰的跑了出去,便覺要生事端。
這種人,長得人模狗樣的,卻猶如一顆惡瘤,腐爛生臭。
好!就看看你玩得出什麼花樣。
他歐陽冥向來不怕人耍花樣,就怕這花樣玩得不夠出彩。
兩人用好膳,便是接著向鳳央趕路。
鳳傾月不知道,歐陽冥卻是曉得有隊人馬在一路尾隨著他們。只是諷刺一笑,刻意放緩了騎馬的速度。
鳳傾月也沒多想,以為馬也有累的時候,才慢了步伐。
身後的追蹤之人也是樂了,這老馬奔行如牛沉重,簡直就是天賜良機。
☆、第七十章 兇殘
兩路人抱著截然不同的想法,出了城鎮,至了荒無人煙的祁山山腳。
祁山位於嘉州地帶,乃是一條直通嘉州的近道。過了這祁山,說不定就到戰場了。
現下這祁山雖是一派天清氣朗,卻不知它背後是怎般的浪潮洶湧。
身後的追兵雖不知這兩人跑去那兵荒馬亂之地作甚,不過主子只吩咐了帶回那名女子,他們依命行事便是。
見四下再無其他人,領頭者打了個手勢,一群人立馬衝了上去。
鳳傾月只聽背後一陣呼嘯,便見一群人圍住了兩人。
歐陽冥環住鳳傾月的腰身,飛身下了馬來。
不似上次那些劫匪一般,他們一言不發,直接就動起手來。刀劍全逼向歐陽冥一人,很是針對。
難不成這些是歐陽冥的仇家?這一路行來,她也算見識過他的殺人如麻了。若有人尋仇而來,倒也是正常。
前幾日便有個登徒子想揭開她的面紗,他二話不說就一刀切掉了來人的手指。
那幾根手指掉在地上還不停的抖動,甚為嚇人。可歐陽冥硬是連眼也不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