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刀割瞎了來人的雙眼。
她雖然想習武強身,可這種刀口舔血的江湖行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手段,她實在學不來。
再者歐陽冥武功上乘,卻是性情不定,她實在不敢開口求學。看來她這一生,只適合過些安分日子,了此一生罷了。
不過鳳傾月還是覺得她稍有進步的。興許是歐陽冥這個人兇殘霸道,再無人能出其右,她才敢這般放心大膽。
眼看著刀劍亂眼,也不覺得擔驚受怕了。
歐陽冥在她心裡猶如一尊殺神,神擋殺神魔擋殺魔,兇殘至極。
刀劍無眼,那馬兒被人砍了一刀,胡亂衝撞一番逃離了去。只剩鳳傾月和歐陽冥兩人留在圈中,對著眾人。
這些人看起來比那些流寇難得對付。歐陽冥仍是遊刃有餘,卻沒往前一刀斬殺一人那般輕鬆。
在鳳傾月看來歐陽冥此番有失水準,可應對歐陽冥的眾人卻是苦不堪言的。
不過是要個女人,怎會遇上這麼一個凶神,讓他逮住了機會便是一擊必死。
他以一己之力連殺了四五個人,卻是沒人能碰著他的一片衣角。這可叫人如何是好!這人必成大患,萬萬不可留下。
見己方再失一人,領頭者也顧不得主子的吩咐了。掏出一把粉末,就撒向了歐陽冥。
歐陽冥早發現了他的動作,抱著鳳傾月就一蹬而上,飛身躍過了眾人,從領頭者背後給了他一刀。
那人躲閃不及,肩頭處中了刀。頓時皮開肉綻,深可見骨。
鳳傾月也是佩服自個兒了,見著如此血腥的畫面也半點不驚,甚為麻木。若說她不是天生的鐵石心腸,自已都是不信。
那領頭者一傷,剩下的人有些慌了,沒了一開始的嚴密。
歐陽冥趁此機會,將他們逐個擊破了去。到最後,只剩了三個躲著不敢冒頭的人。歐陽冥一逼近,他們就趕緊倒退幾步。
“怎麼?不打了?”
那幾人哪裡敢再惹這尊殺神,扔了兵器便是告饒。
“大爺你大人大量,放過小的們吧。若不是生活所迫,誰願意幹打家劫舍這種勾當啊。”
哼,倒是一群好狗,死到臨頭還要護主。
歐陽冥放開鳳傾月,笑道:“今日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人面獸心。”
世道險惡,她心有玲瓏,卻是不諳世事。再這麼傻下去,總有一天要遭了別人的道。讓她明白這人心難測,興許會變了她的心性,不過總歸是件好事。
“老實交代誰遣你們來的,興許還能饒你們一條賤命。”
聽歐陽冥此話,鳳傾月有些蒙了,難道其中另有隱情不成?
“實是生活所迫,我們才跟著這一帶的土匪頭子以打劫為生。此等下作之事也沒什麼可交代的,斷無欺瞞之理,此心天地可鑑。”
歐陽冥一聽,頓時笑了。好個天地可鑑,便讓我看看這撒謊不眨眼的,心到底是不是黑的。
歐陽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刀在他胸口剜了塊肉來。力道剛好,正好能透過那個洞看到內裡咚咚作跳的心臟。
那人疼痛欲裂,瘋了似的朝歐陽冥撲來。
歐陽冥一派淡然的看著他逼近,見鳳傾月被他嚇住了,才一刀抹了他的脖子。
“看來這指天發誓不頂用,要不你們試試?”
其中一人嚇得腿都顫了,立馬出聲道:“我說,我說。我們乃是晉州太守之子,方知秋的貼身護衛。今日奉命行事,抓這位姑娘回去的。”
鳳傾月沒料到她才是矛頭所指,甚為驚訝。還沒適應剛剛歐陽冥的殘暴,就被此訊息醒了神。
“抓回去做什麼?”
歐陽冥自然猜得出方知秋箇中心思,有此一問只為了讓鳳傾月看得清醒而已。
“怕是貪圖姑娘的美貌,想擄了回去做他的小妾。”
想不到方知秋外表謙謙,內裡卻是如此險惡。原來世上之人,不是人人都講求一個理字的。
她以為她三言兩語就能把人點得通透。那方知秋卻根本沒在意她所說之話,還以權壓人,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
這世間怎會有如此惡民存活於世?難道就沒有公道可言了嗎?還是這戰亂之流,引得無人管轄這內患之事?
這些聽命行事之人都是迫於權貴之徒,鳳傾月雖對方知秋的做法不齒,卻還是讓歐陽冥給了他們一條活路。
她本不應多事,不過事因她起,她也該擔一分孽債,免得歐陽冥徒增殺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