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形勢,他這般做法無疑是最明智的選擇。
瀚羽九皇子領軍降於西夜,記一大功。身負萬千罵名,卻拿到了最實際的東西。
這九皇子是真傻還是假傻,不得而知。不過他的心狠手辣,可是實打實的。
瀚羽已平,君澤皓留了部分軍隊駐守,帶上眾兵俘班師回朝。
夜離軒凱旋而歸,自然比來時更意氣風發。正氣凌然,好不瀟灑。
心裡一輕鬆,思緒便飄遠了去。
澤兒的毒也不知解了沒?分離好幾個月,該是吵著要見他了。楚雲辭平日也不報個信,弄得他心裡難耐,迫切得很。
楚雲辭前後也就回了一封書信。說他們去時跋山涉水,累得慘了。還說近況甚好,沒人想他,勿念。
澤兒那混小子,有了娘就不要爹了。以前老纏著他,離遠了都不行,這次竟是半點也不念著他。
如此情況,他該是喜的。偏偏他心頭吃醋,想使勁抽那混小子的屁股。
傾月……她還好嗎?
一想到鳳傾月,夜離軒便醒了神來。
他本覺得她對他無關緊要,風花雪月皆是過眼雲煙,各取所需罷了。她安分守己,他便願意給她一世安穩。再說她的個性,進退有度,聰慧大方,很是適合當澤兒的孃親。
他以為她對她也就這樣了。不反感中帶著點欣賞。直到他這幾月連連失神念及她,才發覺她已是不可或缺了。
也沒什麼驚心動魄可歌可泣之事,可回味起她的一顰一笑,都嬌俏勾人得很。
夜離軒淡淡一笑。這不知情趣的女人到底哪裡好了?快惹得他茶飯不思了。
夜離軒這頭輕鬆歡喜,將近一月的行軍,即將抵達淵城。嘉州這頭卻是戰火喧天,一派慘況了。
說來也怪,領軍作戰的大將軍君澤皓及夜離軒都在瑜州,在這嘉州行軍打仗的又是誰呢?
嘉州——西夜駐紮軍區大帳內。
夜墨瀾看著眼前的地勢圖,心裡眾多彎彎道道,卻不是想的如何打這場仗。
父皇一道聖旨,毀了西夜鳳央友好之盟,命他帶軍攻打鳳央。
若說父皇屬意夜離軒,就該讓其乘熱打鐵,撐著瀚羽新軍注入,讓其接著攻打鳳央。將其打造成一個能文能武者,登上皇位,一切顯得順理成章。
可若說父皇不屬意夜離軒,又不怎麼符合邏理。若不看中他,也不會讓從沒行軍打仗的他領軍作戰,予他這般大的風頭了。
夜墨瀾不懂了。若父皇打定主意立夜離軒為皇,自個兒是萬萬趕不上這趟差事的。讓他手握兵權,不怕他引發兵變嗎?
他向來琢磨不透父皇的想法。他不明白,父皇這是在給他機會,還是在看他安不安於本分,能不能安生做一個臣子?
亦或只是單純的派他來掃清障礙罷了。不,父皇的算計怎會如此簡單。
夜墨瀾一番思慮,突是閉上眼靠坐在椅背上。
做兒子的,還要跟自己的爹互相算計,互剖陰謀。小心謹慎生怕犯下一丁點兒的錯。
難道天家之子,就半點不需念及骨肉親情嗎?
為何夜離軒就能一路順風順雨?他就只能撿其不要了的?就連父皇對他的寵愛,也只是被其糟蹋後,剩下的零星父愛。
為何他能做得比夜離軒更好,父皇還是看不中他?夜離軒究竟能做哪般獨到之事?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父皇,你究竟想讓我怎樣?
若夜凌昊知道夜墨瀾的內裡心酸,怕也只會嘆一句,是他生不逢時罷了。
他不是做得不好,只是做得好的在他前面,他晚來一步,讓人捷足先登了。而那先行一步之人,自然是夜離軒了。
夜墨瀾差的,不是其他。只怪那時間蹉跎,埋葬了他的宏才偉略。
☆、第六十七章 回程
落月山山腳處,青草遍生,花香鳥語,好個遊玩之地。
可惜入夏的天,暖陽曬得人睏倦得很,多行幾步路都覺費力。
山下坐落著一座茅草棚,大大的旗幟飄揚在空中,上書一個酒字。
此店專做各路行人生意。來往通行之人,往往會點上兩個小菜,配上一壺清酒,在此小歇片刻。
不過這炎悶的日頭,賣的最好的,自然是那的解渴清涼的涼茶了。喝上一碗透人心脾的涼茶,疲暑頓消。
此時店中坐著一男一女,氣質超脫。在這樣的地方,怕是一年也難見到這般模樣的人。周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