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紀子的生硬,於是紀子只好重複一遍問題。腳踏車在十字路口往左拐進一條道路,擁擠的情況得到了改善。
“可以說嚴重,也可以說不嚴重。”秀楠回答。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紀子微微眯起眼眸。
對方沒有出聲,直到回到房間後,才將剛剛在學校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敘述出來。紀子在傾聽的過程中不發一語,集中注意力地聽取對方的話,然後在秀楠語畢之後,將其緊緊地擁在懷裡。
秀楠有點喘不過氣,腦袋緊貼著對方的胸口,環住她腰身的手力氣極大,似乎害怕放鬆一點力道就會使她掉入萬劫不復的深淵。紀子的臉埋入她的脖頸,撥出的氣息噴在她的頸部,暖融融潮乎乎的,讓她的體內升起一股無可言狀的溫情。
她知道這是紀子擔心她的表現,在此之前,紀子從未如此用力地擁抱她,她多少能夠感受到紀子此時的心情。倆人的心猶如被一條繩子拴在一起的兩個小箱子,其中一方的心有所波動,另一方的心也會跟隨起伏。
垂在腿側的雙手環上紀子的背部,身體往紀子的懷裡更貼緊了一些。
對於秀楠剛才的遭遇,既在紀子的意料之中,也在紀子的意料之外。如果秀楠沒有制服那個男子,那麼後果將會不堪設想。想到這裡,紀子便感到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彷彿有一把錘子將所有的內臟敲得粉碎。她無法想象、也不敢想象秀楠失(和諧)身於那個男子的情景,也沒法想象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
她再次痛恨自己軀體的特殊性,假若她的身體與一般人無二,就可以將那個男子揍得三天都下不床,而不是像現在這般無能為力,什麼事都做不了。她不容許有任何人傷害秀楠,秀楠也不容許有任何人傷害她,她們都不容許他人傷害彼此。
不過秀楠最終沒有失身於對方,這無論如何都是一件好事,亦使她放下了心頭大石,只要秀楠沒事便足矣。可對方事後的行為令她火冒三丈,明明成功制服了男子卻不立即逃走,竟然留下來問清楚原因!這究竟能否稱之為愚蠢,紀子仍然得不出答案。
但與秀楠相處多年的紀子很快撲滅了這一怒火,深知對方性格如此,便覺得這一行為放在對方身上是再正常不過了,可她還是忍不住叮囑對方,如果下次再發生危險,儘量逃得遠遠的,不要留下來問原因。秀楠沒有任何反應,也不知到底聽進去了沒有。
紀子的擔憂使秀楠感到溫暖無比,原來被中意的人擔憂的感覺竟是這麼美妙,實在是不可思議。更重要的是紀子擔憂的是16歲的秀楠,33歲的秀楠沒有介入其中。
良久,相擁的倆人分開,秀楠坐在桌椅,紀子坐在床邊,四目相對。
“問你一個問題。”秀楠說。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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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問你一個問題。”秀楠說。
“什麼?”
“如果一個人強(和諧)奸你只是為了使你記住他,你怎麼看待這個人?”
“還用說嗎?這個人肯定是不正常的。”紀子毫不猶豫地脫口而出。
“也就說是變態嗎?”
“可以說是變態,也可以說不是變態。”紀子將垂在臉龐的頭髮撩到耳後,“對於很多人而言,無疑是變態的,但是我認為強(和諧)奸與變態之間沒有太大聯絡。”
秀楠看了一會對方的臉,從書包裡掏出隨身聽放在手中把玩,“你不認為這個人是變態?”
“可以這麼說吧。”紀子微笑,從書桌的抽屜拿出一盒薄荷煙,抽取一支銜在唇邊,沒有用打火機點燃,“你這隻秀楠又在思考什麼哲學問題?”
秀楠略微歪頭,右手的手肘支在桌面,掌心撐著臉腮,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視線從紀子的臉上移到手中的隨身聽,隨身聽在手裡不停地翻轉。
要不要將關於唱片與貞潔的思考告訴紀子呢?如果不告訴紀子的話,那麼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人可以告訴了。但若告訴了對方,那麼對方會理解她嗎?她能夠理解這一看起來怪誕荒唐的想法嗎?秀楠對此沒有十足十的把握。她唯一能夠確定的是紀子不會像其他人那樣指著鼻子說她是從精神病院跑出來的病人。
雖然紀子不會用看待精神病人的眼光來看待她,可不代表她就能理解,更準確地說是紀子未必會接納她這一思想,能否理解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能否接納。說到底,她之所以猶豫不決的原因是擔心對方是否會接納。假如沒有接納,那就談不上理解了。
那紀子會接納她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