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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法嗎?可能會,也可能不會。不過對方終究和身為成年人的秀楠共同生活了這麼多載,即使不能做到理解,但肯定能做到接納,否則她想象不出紀子是怎麼和成年的她相處這麼久的時間還不分離。

其實關於貞潔與唱片的思考是沒有作硬性的規定——需要分享給他人,她全然可以將其藏在內心的某個角落,直到死去的那一天也不使它重見天日。歸根結底,這不過是屬於私人化的東西,沒有告訴他人的需要。

但秀楠認為獨自一人抱著這個私人化的東西度過一輩子,無論如何都是稍欠妥當的,比起私藏起來,她情願分享給他人,與能夠接納她的他人一齊分享,而這個“他人”無疑是紀子。儘管她沒法判斷紀子是否真的能夠將她的想法全盤接納下來,但在這個世界上,能夠接納她的人恐怕只有紀子了,因此她可以分享的人也只有紀子。

既然如此,何不嘗試將心底話說出來,可能現實發生的情況與想象的未必一致。於是秀楠遵從心裡的意願,緩緩地敘述自己這個私人化東西的內容。紀子在傾聽的過程中儘量做到閉口不語,以沉默的姿態認真地聽取對方說話的內容與資訊,並加以思考,除了偶爾發一兩句必要性的話語。

坦白說,秀楠此時所說的話都是她很久以前就聽過的了,因為她以前和秀楠曾經圍繞過這一問題進行討論,雖然那是發生在十年前的事,但由於討論的內容委實太過特別,因此紀子的記憶十分深刻,甚至能夠仔細地回想起那天談論的光景。

一如現在,那天也是由秀楠先提出來這個話題,對方慢慢地講述個人的思考,她則扮演聽眾的角色,等對方發表完見解之後,倆人便開始談論。倆人的觀點沒有達到百分之百的一致,但也沒有發生口頭的衝突。從頭到尾,倆人都是以平靜的聊家常般的語氣來討論,不過她的語氣要比秀楠稍微激動一點。

在那場談話中,她與秀楠互相交換各自的想法。毫無疑問,紀子一開始是無法接受對方認為唱片比貞潔更加重要這一觀點的,覺得秀楠的想法荒唐至極可笑無比,她認為即使一個人對一種事物抱有瘋狂至極的迷戀,亦不會將其放到與自身的貞潔相同重要的位置。畢竟一種是身外之物,一種是自身之物,哪一個更加重要?自然是後者,至少紀子是這麼認為的。

對方表示能夠明白紀子這一觀點,但頭並沒有因此改變自己的觀點,秀楠認為這是一種價值判斷標準問題。就像有的人會將錢財與性命擺到同等的地位,比如發生火災的時候,有的人情願把命搭上了也要將屋裡的財物帶走;比如綁匪挾持人質,經常會以金錢作為交換的媒介,這難道不是將人質的性命與金錢掛鉤放在同等的地位嗎?

秀楠沒有將金錢與性命拿來作比較,而是拿唱片與貞潔作比較。紀子當時問對方為何要將唱片與貞潔來相提並論,對方只是回答突發奇想而已,沒有進行詳述。但現在面對十六歲的秀楠時,紀子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原來秀楠的中學時代遭遇了這樣的經歷,只不過成年的秀楠沒有將這個經歷告訴她。

紀子還記得當時的自己對秀楠的回答感到非常迷惑,她總覺得對方肯定不是突發奇想的,必定在之前做好了充分的思索準備,而且能夠提出這麼奇怪的問題,勢必遇到了一些經歷才會引發這樣的思考。但秀楠沒有將與這個問題有關的經歷告訴她,她也沒有追問下去,因為她看出對方不太想提起那個經歷,那麼她選擇尊重對方的意願。

不過此時的紀子已經對那個經歷瞭解得一清二楚,讓她不得不感嘆十六歲的秀楠與成年的秀楠差別果然不小,如此一來,如果她想知道關於少女時期的秀楠更多的事情,這個十六歲的秀楠一定會告訴她,甚至不用她開口問,對方也會主動告訴她。

在那場關於貞潔與唱片的對話中,紀子從一開始的不理解與不接受到了後面的接受與嘗試理解,不得不承認她的思想多多少少被秀楠改變了。價值判斷標準,這是一個值得深思的問題。正如秀楠所說“每個人都可以擁有自己的價值判斷標準”。這些價值判斷標準沒有明確的黑白界限來說明哪些是黑的,哪些是白的,這其中含有太多灰色地帶。或者不如說根本不存在黑、白、灰這三種地帶。

經常那次討論之後,紀子對秀楠升起了一股不可名狀的敬意,這個看似普通平凡至極的女人,實則一點都不普通,這個女人的所思所想並非一般人的所思所想。慶幸的是她沒有將秀楠視為神經病,甚至對她這些所思所想感到敬佩,而非排斥與鄙夷。

她想起對方說過“我只是一個普通人啊。”從某個角度來看,的確如此,秀楠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