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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從派出所出來,已經快中午。按警察的說法,可能以後還會有事情需要讓陶悠再過來配合調查。

整個旁聽過程中洪波已經抽了不下五支菸。踏出大門的那一刻,他忍不住又拿起打火機,一邊點菸一邊說道:“現在回去,還得去見陳主任——警察早上打電話來的時候,正好開會呢,這事兒……反正瞞不住。”

“你們現在就要走?”陸黎跟著走過來,聽到洪波的話。

“這誰?”洪波瞥他一眼,問陶悠。這小夥子,他還以為是來警察局辦事的。不曾想也是過來找陶悠。看上去比陶悠大兩歲的樣子。

“我朋友。”陶悠簡略說了一句。

“行,回頭聯絡。”這時候也不方便說話,陸黎叮囑她幾句後就先行離開。

陶悠則坐洪波的車回到隊裡。

“待會到陳主任辦公室,你啥也別說。我跟他講。”洪波叼著煙,發動車。

……

一回到省隊就碰上午飯時間,陶悠不想見隊友,於是獨自回到宿舍,等到午休時間差不結束時來到辦公樓,和洪波一起去陳主任辦公室。

陳主任坐在辦公桌後,拿著茶杯喝著龍井,後面牆上掛著錦旗,透明玻璃櫥櫃裡擺著證書和獎盃,最上頭一層整整齊齊碼著一排嶄新的毛選。桌子角上堆了一疊文書和報紙。

陶悠不喜歡和這種打官腔的領導打交道,洪波也不在行——要是他在行的話,早就不止如今的位置了。

陳主任笑得很官方,客氣聊了幾句,放下手裡的茶杯就開始進入正題。洪波於是撿昨天發生的事情跟他說了,不過稍改改,從“她出手揍高翔”變成了“高翔先動的手”。對於陶悠的過去,他沒有提到。在洪波看來,這是出於對陶悠的尊重,也是出於對陳主任的不信。總之,將事情化小化小再化小,才對陶悠最有利。

“這事兒——當時沒有人看到吧?畢竟要是又上報紙社會版,對咱們花滑隊的聲譽是很大的損失。”陳主任盯著陶悠,面色不虞。

“沒有人看見。”陶悠回道。

“那報告呢?警方總有個報告或者通知吧?拿出來我看看。”陳主任曲起手指敲敲桌子,然後雙手交叉放在桌上。

“暫時沒有。”洪波隱隱約約開始不耐煩。

“怎麼沒有?難不成要我親自打電話去問?”陳主任來回掃視面前兩人,語氣不佳。

洪波換了個姿勢坐,臉色慢慢有點難看:“昨兒個那人,出了點問題。以後可能還得配合調查。”

“什麼問題?”陳主任正準備喝茶,端到嘴邊的杯子又放下。

“死了。”

“死了?”陳主任直接將杯子嘭一聲放到桌上,不可思議,“陶悠,被你打死了?”

“不是我。他本來就吸毒。毒癮犯了——”陶悠下意識就要辯駁。

“我可沒聽說毒癮犯了就能死人的。要你之後還配合調查,那肯定跟你脫不了關係。誰知道你當時無意中是不是把他什麼內臟給踹破了。這種事情被披露出去還得了。”陳主任冷著面孔,連之前稍微的客氣都沒得一乾二淨,“我說你到底有沒有考慮過整個花滑隊?”

陶悠咬咬嘴唇,低下頭。

“洪教練,你去把歐陽叫過來。”陳主任盯著陶悠。

洪波沉默片刻,只好拉開椅子出去了。

辦公室裡很安靜,只有窗外冬日的陽光在桌上默默移動。

“陶悠啊,你在花滑隊也算是老人了。”陳主任重新整理迴心情,嘆了口氣,“可是就你出狀況最多。”

陶悠看桌子上細小的紋路,沒有看陳主任。她的思緒已經凝固了,腦子轉的很費力。

“過去的事也不提了,畢竟都過去了。說說現在,”陳主任又開始悠閒地喝茶,“你跟歐陽搭檔挺長時間了吧?你這段時間又是骨裂又是興奮劑的,還剛剛進了派出所,可連累歐陽不少。禁賽一年……咳,我給忘了,你已經解禁了——昨天我還打發走一批記者,要採訪興奮劑事件。”

禁賽一年……現在不用禁賽。可是事實卻是跟禁賽沒什麼兩樣。陶悠的右肩脫臼必須做手術,恢復期就一年。期間訓練是不可能了。

“歐陽算是男運動員裡拔尖的。他父親來找過我好幾次,說是看能不能想想辦法。畢竟他比你大,都二十一了。運動員說實在的也是青春飯,誰願意在這時候耽擱?要是想辦法的話,就是於教練手下的方可瑞了。聽說他倆之前換伴練習配合得不錯。上頭的意思是給方可瑞一個指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