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貌的黑色袍帽,露出張無甚血色的臉,赫然是風溯去見的紀芷筠。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屋門,紀芷筠突然道:“風溯此時應該已經發現許牧消失了。”
“所以……”
紀芷筠為自己戴上面巾,接著道:“所以,我們此時需要做的僅僅是等待。”
素娘抬頭看她一眼,攏了下耳邊發,卻發現了幾根摻雜其中的白髮。
那個人還沒有白髮,她倒是先老了起來。
素娘不知不覺間抓緊了手中柺杖,應答了聲“是”。
她們二人等了這麼多年,終於等來了這一天,她不著急,她可以等。她和紀芷筠想毀掉的人相同,紀芷筠能等,她素娘也可以等。
而此時,屋內的許牧正做著一個從未做過的夢。
夢裡,兒時的她在屋內和風溯聊天,突然,方璐前輩跌跌撞撞地從外面跑了進來,對風溯道:“徒弟,今日我們恐是要早走片刻了。”
許牧捨不得大姐姐離開,卻還是懂事地起身道:“大姐姐再見。”
兩人離開不久,孃親藉著打掃的由頭來到她的小屋內,還給她帶來了一塊桃花酥。
桃花酥的味道異常香甜,許牧三兩下就吃了下去,眼巴巴地繼續看著素娘。
後來,孃親似乎隔三差五就會給她送來一塊桃花酥,倒是風溯和方前輩再也沒有來過了。
這個夢做的過於昂長,等許牧再次睜開雙眼時,口中極為乾渴,且餓的發暈。
不過,她怎麼覺得口中有當年桃花酥的淡淡香味呢?
許牧實在是渴的厲害,來不及多想,嘗試著發了聲,發現啞穴早已被人解開了。
“有沒有……咳咳!有沒有人?”
她的身子還是不能動,只能一遍遍地呼喚。喚了大概四五次,一個從頭到腳裹的甚為嚴實的婢女突然跑了進來。
許牧眼睛一亮,忙問道:“你知道這是哪兒嗎?”
婢女搖搖頭。
“那你可知道哪裡有吃食?”
婢女點點頭。
“可否麻煩你餵我些水和食物?”許牧喉嚨幾乎要冒火,“我若能活下來,定會報答你。”
婢女毫不猶豫地點頭。
等她拿了水和食物回來,許牧好奇道:“你主子可是要求你不得說話?”
婢女猶豫了下,搖搖頭,隨即張開了嘴巴,驚得許牧睜大雙眸。
她的口中黑漆漆的,像是個空洞,竟是個沒有舌頭的人。
☆、57|5。20發|表
婢女走後,許牧躺在榻上,只覺得後背一片冰涼。
自己究竟是落入何人之手尚且未知,卻是知道了這裡的主人定是個心狠手辣的主兒。
心若不狠,怎會生生割掉個活人的舌頭呢?
許牧睜著眼睛,細細嗅著空氣中的味道,發現之前置在她枕旁的香囊已經不在後,禁不住鬆了口氣。
只要她清醒過來,就意味著有希望。
身上的穴位仍被緊緊封死,許牧乾脆放棄了穴道上的桎梏,將全部精力放在了思考上。
許家三小姐是誰?就算是在許府,都沒幾個人記得她的模樣。而在許府中,能知道她孃親的人,更是不多。在這僅限的人選中,能夠模仿孃親語氣、模仿孃親繡品的更是根本不存在。
會有誰這般無趣地模仿一個不受寵的棄婦呢?
至於許笙,許牧和她上一世牽絆頗多,可這一世,自己還沒做呂季的正室,按理來說,許笙就算找她麻煩,也不會選如此複雜的方式——根本就是費力不討好。
這麼算下來,此事與許牧自己應當並無甚關聯,就算有人要尋仇,亦是尋風溯的仇。
所以……
許牧幽幽嘆了口氣,心裡一面希望風女俠來救她,一面又希望風溯莫要管她,免得中了仇人的計謀。
這樣矛盾的心理令她不知不覺地又開始思念風溯。在這種思念中,她說服自己,風女俠如此聰明,定不會陷入敵人圈套。好不容易說服了自己,門外突然傳來了兩人談話的聲音。
一人道:“風溯那廝這些年來皆無破綻,我便是想設計於她,都無可奈何。沒想到……”那人一笑,聲音赫然是紀芷筠,“沒想到最後會為情中計。”
另一人聲音略有遲疑,“她必然知曉這是一計,如此境況下,她仍要自投羅網,對許牧也應是動了真情。”這人確是素娘。
聽罷兩人對話,許牧呼吸一滯,一顆心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