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媽才失戀,你全家都失戀。”
威廉作勢往那長腿妞身上躲,豆腐肯定是吃夠了,偏還裝模作樣地大喊:“小蘿莉你倒是機靈點拉著你好哥哥啊。行了行了,你今天把他伺候好了,我給你包紅包。”
另外那幾位聽了也都笑著起鬨,又是敲桌子,又是碰酒杯地鬼喊:“給你包個大的要不要,哈哈……”
還哈哈個沒完了。
“滾啊你們。”我知道他們幾個什麼酒品,也懶得費嘴皮子,端著自己那杯酒往沙發裡靠,也就意思意思的沾沾唇。我是真不能喝了,喝多了還怕犯事。
我倒也不怕會掃那幾個仁兄的興,反正沒我不行,有我他們也是各玩各的,酒興上來也不管紅的白的啤的,一杯杯往肚子裡灌,跟不要錢,也不要命似的,喝嗨了再摟著各自的妞兒,一口一個寶貝兒的亂叫一氣。
小蘿莉很安靜,但這有違她的職業道德,終究掙扎著抬眼朝我看過來,躲躲閃閃地看了我幾眼,又小聲叫了聲“哥”。
她長得不難看,起碼那雙眼睛怕人的時候還是挺動人的。但我不喜歡女人,她在我邊上坐了這麼久,我連她一個手指頭也沒動。這會兒聽她叫我,我才記得還有這麼個人。
一直到鬧到十二點多,我先去結了賬,私底下把那蘿莉叫到一邊,給了她幾張小費,她還縮手縮腳地不敢收,還是我給塞手裡才拿了。
本來還想說幾句話,看她那又驚又怕又羞愧的樣子,到底什麼都沒說。我不知道她的底細,生活裡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處,又憑什麼勸她不要做這一行。
把那幾個已經醉得稀爛,大概連爹媽都不認的傢伙一一塞進計程車,等他們都走了,我才攏衣服往家走。
我住的公寓離這裡不遠,步行過去也就十來分鐘。但我還沒走出多遠,猝不及防地被不知道什麼人拽住了胳膊作死地往邊上陰影裡拖。
幸虧我沒喝酒,腦子只是懵了一下,很快就反應過來,只怕是碰到搶劫的。但我好歹是個男人,個子也不低,拖我那人壯歸壯,但一看就醉的不輕,真要動起手,我未必會打不過。
強迫自己冷靜,那人要拉我我也沒十分反抗,畢竟那條岔道正在修路,路面坑窪不說,鋼筋石板什麼的也看不清,弄急了說不定撞到哪裡。
被拽著走了十幾二十米,我一直凝神等著,一看那人被夜風吹的連打了幾個噴嚏,搖搖晃晃眼看著就要站不穩,我趁機一個下馬蹲,同時伸腳往他腳踝上狠踢。
那酒鬼果然吃痛的厲害,嘴裡含糊不清地痛叫了幾聲,又破口數了一陣人體器官,什麼下三濫的如數家珍,我聽著噁心,只恨不得趕緊往外跑。
我眼睛有些近視,上班會戴眼睛,平時卻不戴,這會兒跑起來深深淺淺也快不了,只能一心幾用,既要小心腳下的路,又要留心後面追來的惡狗。
但我還是大意了。我跑得是快,但防不住後面那人酒壯慫人膽,惡向膽邊生,他身上竟然藏了匕首,剛撈著我一點衣襬,那匕首就朝我直直地划過來。
我只憑本能抬胳膊一擋,果不其然就被結結實實劃了一道口子,頓時血流如注。
說實話刀刃劃過面板的時候我也沒覺得痛,就是眼見著躲不過,心裡瞬間被恐懼拽得死緊,真正看到血了,才慢慢感覺到那點痛,先是一點點,然後才是鑽心的痛。
我沒想到能流那麼多血,手蓋都蓋不住,溫熱的液體從指縫裡迅速往下掉,我懷疑自己連耳朵都壞了,竟然能聽到滴滴答答的聲音。
我腦子有點模糊。求生的本能讓我晃晃頭又打起精神,也不管什麼坑窪,只拼了命地往光亮的地方跑。
我得逃跑,我得活著,雖然有點慫,但總不能明知道雙拳不敵刀子,我還傻傻地撞過去要說法。我還沒傻到自個兒去送死。
沒敢再往家那個方向跑,而是沿著剛出來的酒吧街的方向,那裡什麼時候人都不少,歹徒膽子再大也不敢追過來。
大概我渾身是血的樣子太恐怖,迎面從酒吧出來的幾個人男男女女,見鬼似的往四下退開,一個個滿臉驚恐,又奈不住好奇朝我探頭探腦。
我早跑得腿腳發軟喘不過氣,流血也讓我更加虛弱,哪裡顧得上那些人指指點點,撿著酒吧門口稍稍光亮一點的路邊就一屁股跌下去。
媽的,手上的傷口還在流血,我視野模糊,騰不開手找手機報警。還是有個膽子大點的慢慢湊過來,問我要不要幫忙。
當然需要幫忙,除了報警,我還需要一輛送我去醫院的車。
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