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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方才被杜十七和沈七城的癲狂前戲弄得驚詫不已,此時又被大打出手的兩個人嚇得欲哭無淚,小針也跟著他們亂轉,急得跺腳,可是沈七城和杜十七猶如兩團疾風,飄忽不定,忽左忽右,小針

哪裡能夠靠前,只得語帶哭聲地央求:“少爺,姨奶奶,三更半夜,您有事好好說,千萬別驚動了侯爺和夫人。”

打得難解難分的兩個人,哪裡聽得進去,沈七城此時也被杜十七這陰魂不散的纏鬥之法惹出火來,而且好久沒有遇到旗鼓相當的對手,這個杜十七身手端的不錯,想三招五式地擺脫她,根本沒有可能。

兩個人也不說話,碰碰砰砰地打得更加熱鬧。

小針別無他法,只得跪下相求,外間靜候動靜的丫鬟僕婦們也都跟著跪下。大家誰也不敢做聲,只能望著纏鬥不休的兩個人。

端著銅洗熱水的可樂正好進來,後邊還帶著一個拿著東西的小丫鬟,她進了院子後,就發覺情勢不對了,哪裡還敢進去,心裡一急,一盆水都扣在地上,濺了旁邊一個丫鬟一裙子,那水還滾燙著,那丫鬟失聲哎呦了起來。

這邊動靜不免大了,終於驚動了府中人,一時燈籠晃動,人影憧憧,鬱久閭氏夫人帶著僕從最先過來,見到此番情景,尤其看到衣衫不整的杜十七,蛾眉微皺:“七城!”

兩個人終於分開來,杜十七也看到了鬱久閭氏夫人打量自己的眼光,此時再穿衣裳已經來不及了,乾脆伸手把床幔扯了下來,三纏兩裹地包住自己,總算遮擋了要緊地方。

鬱久閭氏夫人眉頭不展,微含怒意:“七城,今天是你奉旨完婚的日子,寒小姐在那邊等著,你跑來這裡做什麼,還不回去!”

微微垂著目光,沈七城既不解釋,也不停留,應了一聲,頭也不回地跟著鬱久閭氏夫人出去,只剩下裹著床幔的杜十七,氣呼呼地站在原地抓狂不已。

惜裳

裹著床幔,靠著引枕,數著更漏,杜十七氣哼哼地坐到天明。

她就是想破了頭也搞不清楚,明明已是乾柴烈火,馬上就要水到渠成了,沈七城怎麼就翻臉比翻書還快,留下她一個人□焚身,獨守空房,他倒好,尋那個花容月貌、姿色傾城的寒大美人寒惜裳去了,不知道兩個人如何如膠似漆,水火纏綿,想想都氣煞人也。

好容易熬到天亮,杜十七也不理進來服侍的小針和可樂,三下五下地穿好了衣裳,洗了一把臉,把頭髮隨意挽在腦後,用根銀簪子一別,也不塗脂抹粉,徑直奔向為寒惜裳備下的新房,好堵住

沈七城,把昨天晚上那場架繼續打完才是。

幸而兩個院子離得不算太遠,隔著一灣流水,過了蜂腰橋,便是千萬竿翠竹,和寒惜裳在家時的小築相仿,一個別致幽靜的院落,就坐落在修竹之中,茵茵碧煙,森森生涼。

還未走進竹林,幽咽低迴的琴聲,隨著微風,拂面而來。

雖然不怎麼精通音律,杜十七還是被如泣如訴的琴聲吸引,不禁駐足,聽了片刻,具是淙淙叮叮的嗚咽之音,令人為之頹廢洩氣,杜十七便失去了興趣,踏著滿地青苔,推了門走進院子。

香鬢雲鬟,淡掃胭脂,寒惜裳已經換了容妝,一襲淺淺水綠色的曳地長裙,水綠色紗帔,腰間束著銀色絲帶,翡翠墜角,水綠玉衡,這人已然和周遭翠竹融成一色蒼碧,澹澹生煙,彷彿轉眼間就隨風而逝。

纖纖十指,尖尖若筍,皓腕霜雪,寂然撫琴的寒惜裳大有出塵之姿。

聽到有人進來,寒惜裳並不抬頭,十指一攏,琴聲戛然而止,她靜靜坐在那兒,一顆晶瑩的淚珠兒,輕輕滑過臉頰,然後落到琴絃之上,發出輕響,檀唇未啟,嘆息先聞:“對鏡新裁鬢,換了舊時裳。休提名與姓,從茲兩相忘。世間諸事,難逃因循宿緣,沒承想先來看我的居然是姐姐。”

說著話,語帶凝噎,眼中含淚,寒惜裳幽幽站起來,斂衣一禮,甚是恭敬。

終於等到寒惜裳哽哽咽咽地說完了一番話,杜十七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衝著她擠出三分笑意來:“禮就免了,我還沒死呢,用不著你來拜拜,只要你能夠把話說明白,別聽得人稀裡糊塗就好。”

聞聽此言,寒惜裳滿面愕然,繼而委屈,泫然欲泣:“姐姐是責惜裳言辭不恭,含沙射影,弦外有音?惜裳是通達事理之人,遵循禮法綱常,怎會如此造次無狀?若姐姐執意相責,惜裳也不敢委屈辯駁,唯有此心昭昭,天地可鑑而已。”

賣糕的。

杜十七雙手抱頭,大喝了一聲極其蹩腳的漢化耶和華之名,她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