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上邊,雙手反縛在椅背後,兩條腿被繃得僵直地吊了起來,此時她的鞋襪已經被拔下去,兩隻纖柔秀美的玉足前,各跪著一名丫鬟,那丫鬟俱都雙手端著一盞燭燈,蠟燭的外焰,正好烤著杜十七的足心。
蠟燭的溫度雖然不算很高,但是如此燻烤著,也是灼痛難忍。那蠟燭外焰距離杜十七的足心始終保持著一定距離,所以杜十七的足心連點兒紅印都看不到,卻痛得冷汗如雨,失聲而呼。
奈何她現在被綁得和粽子一樣,躲無可躲,只能死扛著。
看著杜十七比老妖還狼狽的樣子,沈七城又是心疼又是生氣,暗罵杜十七瘋癲的時候夠招人恨,這發傻的時候,也太笨了,上次已經被陰姒暗算一回,在洞房花燭夜吃了一場虧,她怎麼不能夠
吃一塹長一智,學得乖滑些,起碼她還有一身功夫,怎麼又被母親陰姒算計了?
陰姒抬起眼,秋波慢閃,根本不理會沈七城,而是向身邊的丫鬟拍下手,立時過來一名丫鬟,雙手奉茶跪於簟前,另一名丫鬟則過來跪下,給陰姒捶腿。
並不急著接那盞茶,陰姒悠然地看著臉色蒼白的杜十七,輕笑道:“杜癲癇,身為婢妾,要謹言慎行,難道沈家大少奶奶都沒有教過你嗎?祠堂重地,也是你可以擅自闖入的地方?男人的口,說多了是言多必失;女人的腳,走多了會自招禍事。丫頭,好好給你家杜姨奶奶揉揉足心,去了不該去的地方,也夠累了。”
那個端著蠟燭的丫鬟聞聲後,立時將蠟燭的火焰又往杜十七的足心湊了湊,豆大的汗珠兒,從杜十七的額頭上滾落,臉色從青白變得嫣紅,不由得橫眉立目:“陰姒,你不要欺人太甚,要不是看在你是沈七城他媽地份上,姐姐我一定要你好看!”
太過吃痛的緣故,杜十七連聲音都飄忽不定。
神色悠然的陰姒斜睨了沈七城一眼,伸出春蔥般的纖纖玉指:“你別動。”
三個字說得雲淡風輕,聽到沈七城的耳朵裡邊,猶如法咒,果然他連手指尖都動彈不得了,眼看著杜十七恍若困獸,垂死掙扎,他就是無可奈何。
慢慢地站起身來,纖腰楚楚,衣袂飄飄,走起路來的陰姒,翩若驚鴻,矯若遊龍,迴風舞雪,搖曳生姿,說不出的萬種風情,片刻間到了杜十七近前,她掏出帕子來為杜十七輕輕拭汗:“姐姐?你很想做我姐姐嗎?難道你看上的不是沈七城,而是他老子沈思?只可惜就算你看上了沈思,也只能當我的妹妹了……”
心急如焚,猶如夢魘,沈七城又驚又怒,就是無法動彈,額頭之上,也豆汗如雨。
你在這裡做什麼?
父親沈思的聲音低低傳來。
啊!
沈七城不覺失聲而呼,猛地睜開眼睛,看著四周,依舊是在光線暗淡的祠堂,原來方才不過是一場夢,摸摸額頭上,細細密密地滲出溼潮地冷汗,他奇怪自己怎麼做了如此荒謬的一個夢,夢到杜癲癇也就算了,怎麼還會夢到陰姒刑求杜癲癇,而且還說了那些亂七八糟的話。
看著神情恍惚的沈七城,沈思皺了下眉頭:“發什麼愣?你在這裡做什麼?”
終於回過神來,沈七城似笑非笑地哼了一聲:“父親大人真是貴人多忘事,您不是在帳篷外吩咐七城,回來後要和七城算賬嗎?不敢勞煩父親大人催促,七城先行過來了。”
算賬?
聽了兒子的話,沈思似乎也愣了愣,神情極其莫測,他低頭看了看沈七城,然後微微一笑:“你不說我倒忘了,不過,要算賬的話,你也該去賬房等著,跑到祠堂裡邊做什麼?”
啊??
不由得抬頭看向沈思,沈七城懷疑自己聽錯了,去賬房算賬?
難道現在又是一場夢?
他用力擰了自己一下,很痛,不是夢。
哎。
沈思嘆了口氣,拍拍沈七城的肩膀:“你呀,這幾天也不好好歇歇,居然跪著都能夠睡著。”說著話,伸手把沈七城拉了起來“去賬房吧,難怪他們等了半晌也沒見你,方才還問我那筆銀子支不支出來。”
這是什麼和什麼?
儘管父親沈思行事一直都出乎沈七城的預料,他也說不清楚為什麼,沈思對於他來說,永遠如隔五里雲霧,看不清楚也捉摸不透,現在的沈思,好像忘記了他闖入帳篷的事兒。
與其如此令他鬱積不已,他寧可被沈思痛責一番,一個詭秘乖張的母親已經夠沈七城頭痛,這個古井不波的父親,更令他手足無措。
拉著沈七城出了祠堂,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