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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在受不了寒惜裳半文半白地說話,害得她不懂不懂,眉眼間已是微怒盈盈,就要發作,可是此時耳邊一陣輕盈的腳步聲,有人過來。

不經意地回過頭,是個紫衣小寰奉了茶來,杜十七一眼認出來,這個紫衣小鬟正是上次在嚼梅園裡邊遇到的那個,她還記得這個丫鬟的名字叫做青煙,她家小姐寫得一篇好文章,那是她唯一從頭到尾看完的一篇。

青煙看到杜十七的時候,也是微微一愣,雖然現在杜十七不是男裝,可眉眼神情,恍若相識,一愣之下,忘了行禮奉茶。

蛾眉微皺,寒惜裳輕聲斥道:“青煙,還不奉茶與姐姐?”

一把抓住了青煙,杜十七忙道:“那個,那個,那個你家小姐就是她?”她說著用下頜點了點寒惜裳,其實她的意思,是在問青煙,那日在嚼梅園裡邊寫下《竹葉青賦》的人是不是寒惜裳。

青煙不免莫名其妙,幸而她早聞杜姨奶奶之名,只當她又是發癲,也不介意,微笑而答:“回姨奶奶的話,青煙是小姐的貼身侍兒,自幼就服侍小姐,主僕之情,已愈十數載,故而小姐出閨成禮,也捨不得青煙,青煙便隨了來。”

拼命回憶那篇《竹葉青賦》,看的時候,杜十七隻覺得好,現在卻一個字也想不起來了,她只是不能夠將寫賦的那個人和眼前的這個人拼合在一起而已,思想之下,怔在那裡。

被杜十七看得有點兒發毛,青煙又是躬身一禮:“姨奶奶請用茶。”

點著頭,杜十七伸手去接茶杯,可是眼睛在青煙和寒惜裳之間溜來溜去,正巧青煙將茶盤送過來,兩下里一錯勁兒,盤子裡邊的茶杯被杜十七的手碰翻,滾燙的茶水潑濺到杜十七手上,杜十七哎呦了一聲,嚇得青煙把茶盤也扔到一旁,花容失色,杜十七一把抓住青煙的手:“燙到沒有啊?我真是不小心,sorry啊,要不要冷敷一下下比較好?”

見杜十七滿眼關注之色,青煙只當自己不小心引發了杜姨奶奶的癲狂之症,被她握著手也不敢掙扎不敢躲閃,更不能露出險惡或者恐懼之色來,臉色愈發青白:“回,回姨奶奶,青煙沒事兒,您,您沒有燙到嗎?”

啊?

回過神來,一抬手,殷紅一片,隱隱生疼,杜十七這才意識到被茶水燙到的是自己,驀地想起電視劇集《紅樓夢》裡邊的情節,一邊兒吸著冷氣,一邊兒掩口而笑:“我只當你是多愁多病林顰兒,卻原來自家變成似傻如狂小寶玉,走,”

一時驚喜非常,杜十七也忘了自己來此的初衷,只想帶著寒惜裳去見沈七城,告訴他這個人就是當日幫著寫賦的那個,記得沈七城和她說過,那篇文賦雖然算不得文采風流,可是字裡行間流溢位的幽清空寂,讓他有知己之感,陡生傾慕之思。

眼見著讓沈七城暗生傾慕的人就在眼前,杜十七滿心喜悅,也不多加忖度,不由分說地拉著寒惜裳就往外走,寒惜裳不敢抗命,更不知她方才所言是何意思,柔聲央求道:“姐姐帶惜裳去那裡?惜裳昨日進府,還沒有拜過大奶奶呢。”

隨著寒惜裳的溫言軟語,杜十七復又恍然,自己大清早地跑來,就是要堵沈七城,可是,她環顧左右,也沒有看到什麼跡象表示沈七城在這裡,心中大為疑惑,探頭探腦間忍不住問道:“沈七城呢?”

寒惜裳垂首黯然,半晌無語。

猶豫了一下,青煙低眉道:“少爺昨夜在書房,吹了一夜洞簫,小姐,小姐就在這裡撫琴待旦,風露中宵。”

話,說得淡極,可是青煙的眼底眉梢,也不自覺地流露著寒惜裳的委屈。

本來是想替寒惜裳慨嘆一下,但是杜十七聽到青煙說沈七城在書房裡邊吹簫的話,還是勒不住自己信馬由韁的腐朽思緒,把極為詩情畫意的空幽意象,變得異常萎縮起來,她心裡也很赫然,感覺自己太不厚道,只是依舊管不住自己的嘴,嘆了一聲:“如果換了你家小姐吹簫,就皆大歡喜了。”

斂眉一笑,寒惜裳說起話來,還是溫柔如水地:“琴韻空冷,簫聲低咽,皆非君子之樂,自艾自棄,何來歡喜?惜裳要去拜見大少奶奶,不敢虛留姐姐了。”

看著寒惜裳弱不勝衣的模樣,楚楚可憐,杜十七的仗義之心立時高漲,生怕她去拜見豆盧汀的時候被欺負到,於是笑呵呵地道:“正好我們一路,一大早起來,我也沒有去拜見她呢。”

微微愣了一下,寒惜裳欲語還休地:“姐姐就這樣去見大少奶奶?”

低頭看了看自己,杜十七很是詫異:“這樣怎麼了?我有穿衣服,你不知道,昨天沒穿衣服的時候,也被婆婆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