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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把信留了下來,儘管我好幾年沒有開啟它。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便到了民國十八年,家族派我去南京打點些瑣事,我便來到這裡。這幾年我儘量迴避著桐花的訊息,可沒想到她嫁進吳家,我根本回避不了,就陸續聽到不少關於她的訊息。那時,家族裡也添了許多孤兒,皆被養在郊外,我沒事就會去看看,因為我總想著白瑪的兒子若活著,也該差不多大了。”講到這,疤痕張家人望著張起靈,眼底飽含了千言萬語。過了會兒,他轉向吳邪,聲音低沉的道:“桐花當年去長白山見我時剛生完兒子,懷孕的女人會浮腫,生完不久也是,可我以為她是生活得好才豐腴起來,說了許多過分的話。我到南京的第二年,桐花離開了吳家,她不再是吳家的一份子,自然有關她的訊息也沒有了。然而,這麼多年我一直思考一個問題,她當初是抱著怎樣的心情嫁進吳家?她那樣的人,一旦認定,即使撞了南山也不會回頭,她對我兄弟一往情深,為何會嫁給另外一個男人?直到幾日前,我收到桐花的絕筆信,我才恍然大悟,她其實不曾忘過,這麼多年她一人揹負著巨大的悔恨,從沒有一天快樂過。或許,她只在你降生那天,才短暫的忘記了一切。”疤痕張家人看著吳邪道。

“我這裡有兩封信。”疤痕張家人從口袋裡掏出兩封皺巴巴的信,它們被防水布包著,一封泛黃,一封尚好。

“給。”信被遞到吳邪手中,吳邪機械的抬手,卻接不住兩封信。

“我說,你別脫褲子放屁了,讓他看什麼啊,你早看過,直接把內容告訴我們吧!”胖大王見疤痕張家人站在那兒跟吳邪磨蹭,一時心急想知道後文,忍不住大聲催促道。

疤痕張家人看了看吳邪,又看了看吳邪的手,抬起頭苦笑道:“也罷,我就說給你們聽。”

“這才對嘛,反正你也說了那麼久。”胖大王連連點頭。

“第一封信是吳邪出生那年寫的。”疤痕張家人摩挲著泛黃的信封,“信的內容有關白瑪的兒子,也就是張家現任族長。”

靈堂裡的人都瞄著張起靈,甚至是吳邪,亦目光遲滯的看著他。

“其實,桐花當年沒有出賣我們,我們如何被找到,我現在依然迷惑不解。”

“廢話!團座她娘真性情,奇女子,哪會出賣朋友!”胖大王忍不住為古桐花抱不平。

張海客也點頭,表示贊同胖大王的看法。

疤痕張家人神色黯淡,頓了頓,說:“是我真小人,不配做桐花的朋友。”

見此情景,張海客只得出聲安慰,“大伯,您不是小人,別聽那胖子胡說。”

“是是,當我放屁!”胖大王捂住自己的嘴。

疤痕張家人沉默了一會兒,扭頭看著棺材中自己喜歡的女人,輕輕的道:“當年桐花跑出去後,找了一個沒人的地方哭泣。晚上我們住的地方著火了,她便急了,拼命往回趕。但是路上族人太多,有的還認識她,她躲避這些人用了很多時間。她沒找到我和我兄弟,只在坡下看到了白瑪。白瑪下身出血,染紅了周圍的土地,桐花發現有遠處人舉著火把來搜尋白瑪,就脫了白瑪的外衣,草草擦掉血跡,扶著白瑪一路逃命。我兄弟就是為白瑪斷後時被族人殺死的,一拳難敵四手,他再厲害,也架不住圍攻他的二十多人。他不知道白瑪和孩子能否獲救,他當時的想法大概是妻兒能活多久是多久,他是幸運的,若他在天有靈,一定會感謝自己當年剪了桐花的辮子。”疤痕張家人手扶棺木,指尖不停的顫抖,“桐花救了白瑪和孩子,兩個女人跑了很遠的路,我兄弟死後我被抓住,再沒人為她們擋住飛奔而至的敵人。那天晚上,白瑪流了很多血,桐花在信中說,白瑪幾乎流光了全身的血。白瑪知道自己不行了,再跑下去一定會拖累桐花,所以她對桐花說知道一個隱秘的地方,張家人一時半會絕對不會找來。於是桐花順著白瑪的指引來到一片花海,她不知道這裡是墓地,白瑪被藏民養大,腳下的土地便是那個部落的陵墓。白瑪躺在花海里,桐花手忙腳亂的想為她止血,白瑪按住桐花的手,望著天空說了句,你看,星星真美。桐花那時完全不理解白瑪的想法,她憤怒的罵她,說什麼時候還惦記著星星,你都要死了,你知道嗎!你的丈夫生死未卜,你的孩子也可能活不成了!桐花哭得很厲害,她擔心我兄弟,擔心我,而且她發現她居然擔心著白瑪。白瑪也哭了,她們互相看著,就像第一次認識。桐花站起來,摘了很多花掩住白瑪,說要冒險找人來救白瑪,還要打聽我跟我兄弟的下落,讓白瑪再堅持一會兒。可是白瑪抓住了桐花的腳踝,不讓她走。白瑪說她快不行了,請桐花救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