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48部分

一片帳篷,我兄弟在那兒,鬍子拉碴,神色憔悴,身邊跟著一個懷孕的女藏民。我清楚記得桐花是怎樣奪了我兄弟的黑金古刀要砍那個女人,我兄弟非常憤怒,忙著阻攔,但一句重話都沒說給桐花聽。我瞬間就明白了,原來不止我一個人喜歡過桐花。我很難受,看著桐花哭腫的雙眼,我對自己說,死有什麼,我這輩子一定要守護這個女人。當晚,我和桐花住了下來,桐花異常痛苦,看到那個女藏民就要殺她。我攔著,說古桐花你這個女人好歹毒,別人懷著孩子呢,是你喜歡的人的孩子,你下得了手嗎?桐花哭了,說我不喜歡他,我愛他!我們以為女藏民聽不懂漢語,所以口沒遮攔的大聲吵架,其實人家聽得懂,雖然聽懂了,也只是保持沉默,她就是白瑪,部落的藏醫,幾十年前的張起靈張瑞桐的後代。這個張瑞桐,除了被逐出張家的兒子,另外還有五個子女,這五個子女中有個嫁給了後來的張起靈,他們屬於張家的特權階級,無論如何更換張起靈都不會大權旁落。然而,張瑞桐其中一個兒子不甘屈居姐夫之下,起了異心要奪位,結果雙方火併死了很多人。張瑞桐的兒子輸了,身首異處,姐姐可憐弟弟,求丈夫放過那一支族人中的老弱婦孺,遷往西藏,永不可返回內地。我兄弟到西藏完成任務時遇到那支族人的後代白瑪,他們互相傾慕,感情深到我兄弟可以拋棄族長之位。白瑪是張家人的後代,她的父母族內通婚生下她,撇開她的身份,她跟我兄弟可謂天造地設。但是這對桐花來講是接受不了的,桐花後來知道白瑪聽得懂漢語,便每天對她惡言相向,這也是我最受不了桐花的地方,同時,大概也是我最喜歡桐花的地方。她藏不住話,純真率直,她恨白瑪,總是威脅要殺她,卻沒有一次暗地下手,吵嚷怒罵中,白瑪懷孕八個月了。這種日子過久了,我和我兄弟都麻木了,白瑪一直忍受著桐花,無論桐花如何過分,她都沒有做出任何還擊。直到那天,長久以來鬱結難舒,以及疲於更換藏匿地點,白瑪動了胎氣。桐花出去買糧食,不知道這件事,回來看到白瑪挺著大肚子臥床休息也沒管。那次,白瑪差點保不住孩子,我兄弟憤怒了,頭一次大聲訓斥桐花,桐花指著我兄弟的鼻子,手腕顫抖著說,好,好,我瞎了眼才護你這麼久,我要告訴張家人,讓他們把你們都抓走!桐花跑出去,我跟我兄弟顧及白瑪便沒有追他,我們都以為桐花說的氣話,她再怎麼恨白瑪都不會拿我兄弟的命開玩笑。但是那天晚上,族人出現了,我和我兄弟大為震驚,我說桐花竟然出賣我們,我兄弟沒應我,匆匆帶著白瑪往事先找好的藏匿地點轉移。我想那一次是劫數,註定了今天的結局。我兄弟死了,我重傷,白瑪順著陡坡滾下去,那麼大的肚子,身體又差,基本已經一屍兩命。我被捆起來的時候好恨桐花,見到我兄弟的屍體時我更想殺了她。我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我被帶回長白山,在地牢裡關了好幾年,後來族長覺得懲罰夠了,把我放出來,說我是個義氣的人,其實沒犯錯,就是跟錯了人。我在地牢裡落下風溼的毛病,身手沒有之前靈活,基本不下地了,每天坐在家裡思考,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又過了一年,桐花居然派人送信給我,約我到長白山下另一個小鎮相聚。我原是不想去的,我真的恨她,失去兄弟的巨大痛苦沖走了我的理智,我覺得女人的嫉妒十分可怕,可怕到可以毀去許多人。但最後,我去了,因為我發現我還想見她,我要親口問問她晚上睡得著嗎!我們見面那天,她穿著旗袍,高跟鞋,頭髮長長了,盤於腦後,風姿綽約。我說古桐花,你這幾年過得挺滋潤,憎恨的人都死了,心情不錯吧。其實她臉色和精神皆不好,只是我當時被仇恨迷了雙眼,瞧不見這些。我繼續諷刺她,說了半個時辰,她不作聲,就讓我說。我更生氣了,惡言盡出的罵她,如最毒婦人心,豬狗不如,畜生!現在想起,我才是畜生!我見她無動於衷,當然是我自認為她無動於衷,我氣極了,就大叫著你這個毒婦!我兄弟在九泉之下絕對不會原諒你。他愛的是白瑪,永遠只愛白瑪,下輩子,下下輩子,他們投胎為人還會做夫妻!你永遠不可能得到我兄弟的心,他跟我說過,你是自作多情,他才不會喜歡你這種沒教養的女人!他的眼裡只有白瑪!你滾吧!我們恩斷義絕,這輩子再見你我就不是人!然後,我的臉上捱了一刀,血流下來,我也怔了。我沒想到桐花會拿匕首刺我的臉,她氣得渾身發抖,眼圈通紅,恨恨的咬著嘴唇對我說,恩斷義絕是嗎?這就是割袍斷義!她往我懷裡扔了封信,頭也不回的走了。那會兒我還氣著,覺得這女人不可理喻,我沒管傷口,所以臉上留下一道疤痕。回到家,我把桐花給我的信揉成一團,後來又準備燒掉,可結果……我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