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笙頓時臉色難看地跟楚風給他戴了綠帽子似的,狠狠地咬咬牙,磨蹭到楚熙身邊,乖乖坐好。
楚熙有些頭暈地扶著小案坐起來,那雙嫵媚的眼睛眨了眨,嘴角勾出一抹魅惑的笑,伸手拍了拍他小小的肩膀,說道:“說罷,你家小姑姑的故事,小皇叔想知道。”
“小……小皇叔……”楚笙哭喪著臉,結結巴巴道,“你都已經問了一……二……三……”伸出小手,一個手指一個手指地掰算著,最後五根手指在楚熙眼前晃了晃,“有五次了!”
“哦。”楚熙頭疼地靠在位置上,看著小小的孩子一臉快哭了的表情,鬱悶道,“是麼?我又忘了。好罷,那你小姑姑有沒有喜歡的人?”
楚笙眼睛一瞪,臉色一變,斥責道:“小皇叔,楚笙已經說過了,皇姑姑沒有意中人!你這樣問很傷皇姑姑的清譽,你不要再問這種問題了!”
“好好好。”楚熙甩了甩袖子,百無聊賴地眯著眼睛,手指勾著自己的頭髮把玩。
想了想,楚笙還是覺得有件事必須告訴楚熙,於是他認真地推了推楚熙道:“小皇叔,你快去找皇姑姑啦,你再不去,皇姑姑就要走啦。”
走?楚熙猛然坐直身體,眼睛射出冷光,沉聲道:“誰讓她走了?我還沒想明白,她怎麼可以走?”
楚笙嘀咕著人皇姑姑要走很正常,她是代天巡狩,不是專門來給你頒發聖旨看你崛起的,有責任在身,你攔得住她麼?雖然說是這樣說,但楚笙還是想要留在涇州,在這裡起碼可以天天跟著小皇叔狩獵、玩樂、看書、學兵法,還可以跟楚祀巽去學騎馬,然後狠狠嘲笑楚風的愚蠢。自己是攔不住皇姑姑了,只能藉著小皇叔的手留下她。
“小皇叔,成大事者何故猶豫不決?”楚笙一臉正直地說服她,“有些事情錯過一次是命,兩次就是笨了。雖然小皇叔不笨,可以還是需要當機立斷啊。”
楚風暗暗吃驚楚笙小小年紀不但說話條理清晰,還振振有詞,和大人有得一比。她雖然不敢讓楚熙知道過往,但是她也不能騙楚熙,所以楚笙說的,她也不阻攔。
順其自然也好,她之前的想法是若是楚熙還能再次喜歡上楚潯,那自然是天意,天意人不能逆,她也只有支援的份。可是最近她才明白過來,楚熙只是失去了一部分記憶,不代表她對楚潯的愛會少半分。現在楚熙沒有發覺,是因為有太多人在干擾,有很多事情在阻擋,而楚潯又不可能主動提起,她自然認為自己不敢對“陌生”的長公主,從而把那份愛壓在心底。
可是,就算是壓在心底,也會有被翻出來的一天。
楚熙晃晃悠悠地站起來,神色堅定道:“孤還未曾盡過地主之宜,長公主殿下豈能就此離開?”
說著便搖了搖頭,讓自己清醒一點。看見凝眉愁容的楚風,楚熙道:“祀巽,隨孤一起去見見長公主殿下。”
“現在?”
楚熙已經先一步走出去,頭也不回道:“孤一刻也等不及了,就現在!”
楚風慌忙地跟上去,一邊回頭對楚笙道:“你個小混蛋,居然對她使計!給我回去背《孫子兵法》,看我回來不收拾你!”
楚笙面無表情地衝楚熙的背影行了一個禮:“小皇叔,你再晚一步,只怕皇姑姑要傷心離開了。所以對不住了,你還是乖乖送上門罷。”說完,仰頭看天,揹著手嘆氣,“唉,當個皇長孫什麼都要操心,連人家的家事都得摻一手。”邊搖頭邊慢悠悠地踱步往書房去。
楚風打著燈籠跟著楚熙,擔心地道:“主公衣裳太單薄,又是體弱,不如先回去披來那件狐裘,也好過這樣。”
楚熙腳步匆匆,不聽她的話:“囉嗦!祀巽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麻煩了?”
“不是麻煩,前天昏倒把我和楚雲嚇得差點跟著昏過去,這身子還沒好,今日夜風又冷得緊,不要又病了才是。”楚風苦口婆心地勸她,卻見她突然停下腳步,差點沒撞上去。剛站穩身子,想要問怎麼了,楚熙忽然卻冷笑。
“夜會白遲暮,楚懷槿這是要給我難堪麼?”
什麼?楚風順著她的視線望向黑漆漆的遊廊抄手,果然見到白晚和成恩兩人往楚潯所在的方向去。
楚熙也不知道是酒醒了,還是有點上頭,就站在這一動不動看著成恩引著白晚消失在楚潯房門。
一陣冷風吹來,楚風打了個哆嗦。猶豫了一會兒,還是上前問道:“咱這是回府,還是進去?”
楚熙不說話,眼神清冷地看著楚潯房裡明亮的燈火,聽著白晚和楚潯說話的聲音,雖然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