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高手,失敬。”
商橒被那位男子揮刀所帶的氣蹭破了一點皮,而且是在臉上,這讓她很是在意!顏路用衣袖擦了擦她額頭上的冷汗,安撫著說:“好了,沒事的。”
商橒很想發作,丫的居然敢毀她容!在顏路複雜的目光下她怯生生地把才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丁掌櫃放心地去櫃檯繼續算他的帳,有顏路在,他沒有什麼可擔心的。
“這位公子。”顏路施施然一禮,“你要找大夫,也不必用這樣的方式。”語氣還是和往日一般溫和,只是那一股壓迫的氣勢讓商橒詫異。這股氣勢,絲毫不輸伏念半分,可又比伏念多了幾分清冷,就像冬夜裡潑墨般蒼穹上的一輪明月,頓生疏離。
那男子將懷中的女子抱到顏路的面前,商橒很自覺的讓位,他對著顏路說:“請你……治好她。”看了一眼商橒,商橒輕哼把臉瞥向窗外,顏路頗為無奈地搖搖頭,再怎麼大大咧咧,始終是女孩子。那男子向顏路行了一個極為生硬的禮,“只要你治好她,讓我怎麼道歉都可以!”
“哦?怎樣都行?”商橒來了興趣,眼睛上下打量著這位可以稱得上是披頭散髮的男子,剛才還怒目相對的現在就變成怎樣都行,誰說女子善變的?在商橒看來,男子更善變……
“阿橒,別鬧。”顏路對商橒搖頭,然後專心地去診斷那位被嚴實裹在披風裡的女子。商橒覺得無趣就抱了畫具去丁掌櫃那裡。路過那位男子身邊時,他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商橒被抓疼了有輕微的掙扎,只聽那男子說:“剛才抱歉……還請……”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稱呼,看她的模樣就知道是女孩子,可女孩子偏要打扮成男孩子,那一定是不願被人說出來的,思慮再三之後,他說:“還請小公子原諒。”
既然別人都道歉了,商橒也就把傲嬌收了起來,笑著說了幾句“哪裡”之後走了。丁掌櫃則好笑的看著她,她沒好氣地說:“有什麼好笑的,哼……你再笑我不畫了!”
丁掌櫃討好的聲音在客棧大廳響起,顏路診完脈之後示意男子坐下,他先是抱歉道:“阿橒調皮,公子莫要與她一般見識。”男子只是微微側頭,表示這沒什麼,顏路將女子的披風蓋好之後才說,“這病……似乎是從胎裡帶來的。加上後天並未好生調養,致使如今昏迷不醒……”說完拿起筆在竹簡上寫了起來,“我且開一個藥性溫和的方子,你給她試試?”
男子接過顏路手中的竹簡,眼裡寫滿了感激。他一高興就忘記了這裡是中原,站起身的時候行了一個標準的草原禮節,櫃檯的商橒也抬起了頭,顏路倒是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他疊手行禮,目送男子離去。
商橒樂顛樂顛地跑到顏路身邊,圈著他的手臂問:“說實話,那位姑娘好不好看?”
顏路從袖間拿出藥瓶,為她塗抹傷口的手在聽見她的問題之後稍稍加重,眼也沒抬,他說:“沒注意。”
商橒本能的以為剛才的微痛是藥的作用,所以她繼續問:“比我還漂亮?”
顏路眼裡有了笑意,屈起手指,照著她腦袋敲了下去。
☆、十六、贈玉
暮色下,桑海城中一片金黃鋪地。商橒的畫也在百折不撓中完成,之所以用這個形容詞,是因為不管她畫什麼,丁掌櫃總覺不妥,後來她直接畫了蝶戀花,丁掌櫃說這個適合雅間不適合大堂,商橒很是崩潰,靈光一閃便想到了以前去陝西時看見的一馬平川的秦川,於是便畫了上去,丁掌櫃這才覺得滿意。
嘆出好大一口氣,商橒揉揉發疼的手,休息了一會兒才和顏路返回小聖賢莊。
上山的路上,商橒經過一番內心的天人交戰之後還是決定拉住顏路,她說:“先生,我送你一樣東西,你不要拒絕好不好?”
顏路問:“是什麼?”
商橒拉著他的衣袖說:“你答應嘛,不會是一些奇怪的東西的。”
顏路笑了笑,答應了。
由於身高問題,她實在是夠不著顏路的眼,所以她說:“那先把眼睛閉上。”顏路也不問緣由地又將眼睛閉上,在這青山綠水之間,白衣的男子,青衫的少女,她將自己掛在脖子上的那塊白玉取下,輕輕地放在心上人的手上,然後等著他睜開眼——不知他是驚訝多一些,還是……喜悅多一些?
通白的玉,不事雕琢,正如眼前的少女一樣不著脂粉。她笑吟吟地看著他手上的那塊玉,並說《禮記曲禮》有云:君無故,玉不去身。
她希望顏路能一直一直地帶著這塊玉,就算以後她不在了,他喜歡上了其他的人都能帶著。這是她對他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