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有個人站在那裡,雙手死死掐著掌心,漂亮的薄唇微微顫抖,眼眶裡也有什麼要掉下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已寫崩。
☆、顧引
沒有空氣。缺氧。窒息。
我像一條魚一樣面臨這樣的困境,我希望我的醜態和窘境都沒有人看到。尤其是你,我寧願選擇在你發現之前落荒而逃,不想再讓你看見我的脆弱,畢竟你再也不會溫柔地輕哄我了。
他們在一起的樣子還真是刺眼。
顧引把手邊的酒瓶狠狠地摔出去,清脆的破裂聲在寂靜的黑夜裡尤其刺耳。
他們這個時候是不是在恩恩愛愛地纏綿,在曾經有他一部分的家,甚至在曾經屬於他們的那張大床上?
而他卻一個人在黑夜裡這麼狼狽地喝酒。
顧引想讓自己鎮定下來,藉著透過窗戶的月光,摸到桌子上的煙和打火機,顫顫巍巍地點著,狠狠地吸一口,卻因為用力太猛,猛烈地咳嗽起來,最後連眼睛都變得通紅。
顧引想大概是自己太過遲鈍了。
之前,陳略就已經有三個月沒有碰過他了。陳略說,他們公司正在攻克一個大專案,他作為部門經理自然首當其衝,這樣的事情也不是沒有過,所以顧引剛開始並沒有懷疑。
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他越來越覺得不正常。過去的一個月裡,陳略幾乎不怎麼回家,總是打電話對他說,在公司加班不回家了。但是總是匆匆一句話,他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對方就已經把電話掛掉了。
接下來的一個月裡,他自己也接下給一個明星拍照的工作,然後出了半個月的差。後來因為想給陳略一個驚喜,所以他匆匆地趕完工作趕回家去了,卻發現陳略還是沒有回家。
於是放下行李,雀躍的內心已經慢慢涼了下來,強忍著心中怪異的失落感,又風塵僕僕地往陳略的公司趕。
但是到他公司樓下的時候,卻發現陳略和他的青梅竹馬舒遲站在一起,對面還有一個不認識的男人。
他遲疑著走前,然後聽見舒遲用甜美而溫柔的聲音道:“這是我男朋友,陳略。我們就要結婚了。”
晴天霹靂。他幾乎反應不過來,連呼吸都頓了。
而陳略順勢摟著舒遲的腰,不僅沒有否認,還對對面的男人伸出了手:“你好。我是陳略。”
陳略微微笑著,俊臉完美,顯得彬彬有禮,看起來儒雅而謙遜,但還是遮擋不住他身上那種天生的上位者的壓人氣魄。
和他的青梅竹馬親暱地站在一起,郎才女貌,光彩照人,儼然就是一對人人稱羨的璧人。
顧引的心裡徹底涼透,被一種名為絕望的情緒籠罩之前,還在混亂地找各種理由,不是的吧,不是這樣的,一定發生了什麼事,也許有什麼苦衷呢?陳略不是對他說過,舒遲和他並沒有曖昧關係麼?陳略怎麼會騙自己?陳略不是說過最愛自己的麼?
然而他終究退縮了,因為害怕而落荒而逃,他實在不敢上去要一個答案。
他想起來,之前陳略的母親曾經對自己說過的話,我們家和舒遲家差點就定了娃娃親,我們這麼多年也是一直把舒遲當做自己的兒媳婦來看的,他們之間根本沒有人可以插手,你以為你和陳略的幾年就可以抵得過他們幾十年的感情麼?陳略最終還是會回到正途來的。所以,你們還是趁早分手吧。
雖然在那之後,陳略也曾向他發過誓,拿過決心,甚至找到了舒遲三個人當面說開了,只為打消顧引的疑慮。
但是舒遲是一個那麼優秀的姑娘,應該沒有人會不喜歡的吧?如果顧引還是以前的那個顧引,一定也不會放過這麼一個出眾的女人。
可惜沒有任何的如果。現實擺在他的眼前,他失魂落魄地開車回家,幸虧一路上並沒有很多車輛,否則早已經出了車禍。
他只是覺得全身冰涼,喪失了所有感覺,哪怕把自己裹緊被子裡,依舊是冷得打顫。他的腦子亂成一團,各種亂糟糟的思緒翻飛,但是他根本抓不住。
只有一點他很清楚,自己離了陳略,大概就會像一個棄嬰一樣,對這個世界絕望,但是又無力改變。
這樣,會死的吧。
迷迷糊糊中,好像有一個溫暖的懷抱擁了過來,他用力地抓住那個溫暖的源頭,然後好像有人在講話,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回答,但是慢慢地就沒了意識。
第二天,才醒悟過來,那應該是陳略。但是旁邊的位置已經變得冰涼,那個人枕過的枕頭還有他好聞的乾淨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