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野人。。。”
“大哥有他的思量,此事叫我出面已是下策,但三哥決不能進慎刑司那種地方,陛下一直護著我們三兄妹,三哥若進了慎刑司,一來是打陛下的臉,二來旁人總會再提起母親說事,我不容這些俗世塵泥髒了母親的聲名。”
芷心因衛泱提起亡母,又想起了自己先前的這位主子。
她今年十六了,比衛泱還大個一兩歲,卻已在衛家十三年。
長公主謝爾行將她帶回時,她不過八歲大的年紀,不大懂事,但長公主慈悲的懷抱,卻始終難忘懷。
謝爾行救助許多孤兒,許多孩子因此獲得新生,芷心是其中之一。那年西南饑荒,芷心一家隨難民大流逃難到東陽城郊,芷心父母雙雙餓死在荒廢的古剎內,衛烆領命安置城郊難民,爾行更是救下所有孤兒,女郎為其尋找新家,男郎留在衛家,習武唸書,滿十四以後入伍或入仕,保家衛國。
長公主去的那年衛泱不過八歲,即使是以國禮下葬,滿城哀歌,在芷心眼裡都比不得小女孩衛泱的傷心。
在那以後衛泱不再與國公府往來,性子愈發冷僻,沒人說得上是好還是不好。
“芷心,吩咐車伕,去西城練兵場。”衛泱思慮後決定。
芷心不知她打算,確認一遍:“現在就去找慕湛?”
衛泱道:“我等不及了,這事不能拖,得趁著宮裡知道以前證明三哥清白。”
馬車伕得了令,一刻也不敢耽擱。
還未靠近軍營,就聽到兵器碰撞的聲音,衛泱吩咐車伕拿著自己的令牌去通報,過了小半會兒,來迎她的竟是小半隻隊伍,衛泱認出帶頭的人是衛兗的副將,雖一早就做好和慕湛的人周旋的準備,卻還是暗自鬆了口氣。
司徒青領著一眾士兵向她行過禮,領她進軍營,路上衛泱問道:“司徒大哥,侯爺現在可是在練兵?”
司徒青道:“卻是如此,恐怕公主還得等上一陣子了。”
衛泱嘴角細微地抽了抽:“。。。無妨。”
好在給她的是上座,一進屋便有人端茶倒水,等屋裡下人都空了,芷心才破口罵道:“這個野人還真拿自己當個東西了,他不三拜九叩來迎接小姐,反倒敢讓小姐等他,不就仗著他一個雜種的封了侯爺嗎?小姐,等這事兒過了以後,你可得去陛下那兒告上一狀,閣了他的爵位!”
倒非芷心火大,自打她們坐在這屋裡後,連續一個時辰都有人來進出,禮數雖是周到,可遲遲不見慕湛人影。
衛泱喝口茶,潤了潤乾渴的喉:“反正今天是做好準備要求人的,多等少等也沒什麼區別。”
真別說,這軍營的茶水晦澀,喝了更燒嗓子。
餿水一般。
衛泱面上淡定,心裡卻是焦急,眼看日薄西山,有人為她們送來膳食,衛泱輕瞥了眼軍營的飯菜,對送飯的小兵道:“端下去,本宮已經叫身邊人去城裡的酒樓買膳了。”
待車伕送來含香樓的飯菜,慕湛仍未出現。衛泱只吃了兩口,見天色已黑,怒意也積攢到一定程度,突然起身,問一旁伺候著的小兵:“慕湛在何處?”
小兵得了頭子的令在這裡守好這位宮中最得寵的公主,一時不知如何是好,便沉默以待。
那玉鈴鐺一般清悅的聲音突然提高,凌厲了起來:“本宮問你,慕湛那狗奴才在何處?”
他這小小侍衛怎麼會知?主子發怒時,做好忠犬便是了。。。
於是立馬下跪:“公主饒命!奴才不知!”
衛泱到底是看也不看腳下跪著的人,徑自出了屋去找,芷心教訓完這小兵,邁著疾步跟了出去。
練兵場上燈火輝煌,卻不似是在練兵,還未走近,已有鮮美的烤羊滋味傳來。
芷心摸了摸癟下去的肚子,嚥了下口水,可憐她從出宮到現在,還未吃頓正經的飯菜。只是此時她顯然比衛泱更激動:“這賊子!竟然在這擺宴消遣!”
可不是好熱鬧的一場宴席?美酒烤肉,美女善音。
慕湛所率領的子弟兵大多都玩樂慣了,脫下戰甲,仍是紈絝子弟。好不容易以子弟兵的名義聚在一起,怎能無歡暢?
那貌美舞姬水蛇一般的腰肢帶動著豐潤的臀部扭動,抬腿跳躍,露出裙下□□光潔雙腿。
芷心正說著:“小姐千萬別讓這坊間豔貨髒了您的眼。。。”,回頭一看,人已不在。
衛泱自幼被宮中人寵著,不論是皇上妃嬪,還是宮裡的宮人,卻沒有一個不慣著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