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玉持家,梁玉倒是不似其它婦人一般喜好奢華,新置的幾樣子裝飾素潔雅緻,合衛烆心意。
衛泱心想,阿孃一生也未合過衛烆心意吧。
芷心是府裡跟著她入宮的丫鬟,對國公府的事也是心知肚明,如今的國公府,是衛烆梁玉的家,長公主的三個孩子在這裡像極了外人。
衛泱趕到大堂,見衛桀與衛顯對峙著,衛桀堅持自己沒有推衛苒,衛泱一見衛桀,就知他未說謊。
一同長大的兄妹,只需一個眼神就看到了對方的心底。
衛顯坐在椅上,一手扶額,哪還有英氣勃發的將軍模樣?家務事難斷,他比衛桀長了不過六歲,卻像個父親一般將這對兄妹盡心負責。
衛泱幫腔:“阿哥,衛桀平日裡再混蛋,也算是個磊落的人,你看著我倆長大,還不清楚他麼?他說沒有做過,這其中必定是有誤會的。。。”
“誤會?!”衛泱話音剛落,一道凌厲的女聲從門口傳來。婦人面目清麗,看上去約莫三十五左右的年紀,頭髮只挽著簡單的髮髻,插著一支金簪子,“我苒兒受你們兄妹的欺負還不夠麼?衛顯,王爺不在,你得替王爺執好家法,不能叫我的苒兒白白受苦。”
這婦人,正是梁玉。
衛桀脾氣暴躁,梁玉的話更是火上澆油,他一個箭步上前,與梁玉對峙:“我兄妹倆打小見了你們家衛苒都是躲著的,什麼叫欺負她?我衛桀若要欺負她,她還能活到今日?說句不好聽的,衛苒嫁給夏王心不甘情不願,若真在意這個孩子,怎麼會在孕期最危險的時候上街去?我看你們分明是賊喊捉賊!”
衛顯聽衛桀這樣說,怒氣也漲了起來,他在外戎馬殺敵,為的不就是給弟妹榮耀?這個衛桀,卻屢次三番不讓他省心。
衛泱也覺衛桀這番話說得有些過了,忙上前將衛桀攔在身後:“姐姐小產,疼在她身上也疼在二孃心裡,誰家母親會願意孩子遭受這些苦?三哥,你設身處地想一想此事,若今日受傷的是我,阿孃還在的話,一定會心疼死了,這時哪裡還會管什麼對錯之分呢?”
言下之意,梁玉不過關心則亂,沒有事實的證據證明是衛桀推的衛苒,便不可給他定罪。衛泱知母親一直是梁玉的心結,如今搬出母親,不過是希望她能有所退步。
衛泱道:“二孃,你也知我三哥的倔脾氣,容您再寬恕三天,好徹查此事,若到時候證據確鑿是我三哥推的姐姐,我立馬稟報陛下此事,將三哥關入慎刑司內。慎刑司那地方雖然關不死人,可進過那地方,便是一輩子甩不去的汙點。”
梁玉也是有分寸的人,這衛泱平時傲氣,她也知曉。如今她肯出言討好自己,實在難得,她不信衛泱能在三日內翻出什麼花樣來。
“我便只給你三日時間。”話鋒一轉,梁玉兩眼又看向衛顯:“可是衛顯,你替你阿爹做家主,便不得偏袒,既然衛泱說了,她要自己查詢證據,你便不得插手此事。”
“梁玉,你。。。”
衛桀對梁玉積怨已久,只怕這是要集中爆發,然衛顯一句“夠了”,威嚴十足,終令衛桀忍耐。
衛泱見戰火漸漸平息,才溫著性子對梁玉道:“衛泱也不知如今哪些東西對姐姐有益哪些無益,出宮前便囑咐了太醫院將最好的補品都送到國公府上。只是衛泱怕皇后娘娘得知此事後傷心,先斗膽瞞了她。”
那夏王生母淑妃死得早,夏王由皇后一手撫養長大,衛苒懷上的便是皇后長孫,若皇后得知此事,只怕不僅將衛桀送入慎刑司那麼簡單。
梁玉也無可奈何,若非得稟報皇后,又顯自己不識大體。
待梁玉走後,衛泱仍喘不了氣,只聽衛桀回憶今早的情形:“我今個兒去藏珍閣,結果碰見了慕湛那混蛋正在調戲衛苒,我好心相助,衛苒自己不長心摔了跟頭,反咬我一口。”
“慕湛也在場?”衛泱與衛顯同時反映道。
衛桀道:“那混球的話不能信的。”
衛泱秀眉微蹙,看向一臉沉思的衛顯:“阿哥,慕湛與你素有恩怨,若他能將今日情形如實告知,定能堵住二孃的嘴,還衛桀一個清白。”
衛顯緊握的手慢慢鬆了開,顯然心中已有了定數:“此事我不方便出面,衛泱,你帶上鄭永德去找慕湛,鄭永德是陛下身邊的人,慕湛不敢與你為難。”
衛泱只說了句“是”,心裡有了底。這三日便別想安生了,只求度過這段時日,能得幾日安穩。
回宮之時,芷心忿忿不平:“小姐,大公子這不是送你去虎口嗎?誰不知那慕湛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