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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記得上次相見時長公主不比如今的公主大幾歲,那時長公主在國公大人身旁,還似個孩子心性,二人情深的很。”

衛泱詫異,自她有記憶以來,父母關係向來疏遠,她只以為父母婚事是一場於皇家而言再平淡不過的政治聯姻罷了。

慕湛問:“既然父親曾見過年輕時的長公主,不知公主殿下與那時的長公主相比如何?”

不僅慕湛,衛泱也期待著答案。

北平王眉頭微微皺起,遙想起往事。

“長公主聰慧無雙,許多男兒也不必她之智慧,性情張揚,公主。。。還是年紀小了些。”

衛泱苦笑:“可我從沒見過那樣的母親,且再也沒機會見了。”

寂真道:“公主莫哀傷,人來這世上是因心懷執念,長公主只是先解開了執念而已。”

“大師這麼一說我倒看開了,母親生前最大心願無非是兄長們與我可事事順心,人生不如意事雖有,但這些年我們卻是半點委屈都不曾受過。”

說完她自己都要發笑,若被人壓在身下百般欺凌仍不算委屈,她早已超脫。

衛泱總有法子哄長輩開心,單是講一兩件幼時糗事,便引得笑聲一片。本以她的性子去哄北平王開心已是屈尊降貴,但放眼全城,除北平王在無人能幫她逃離慕湛。

齋飯上來,卻是四碗長面,北平王的近侍慕克道:“因今日是二公子生辰,王爺才特地上山,只怕二公子今年又忘了。“

慕湛一怔,道:“若非克叔提醒,今年是又要忘了的。”

北平王道:“你每年這個時候都不在家中,想給你過個生辰難上加難,算起來你我父子十八年未曾這樣圍著圓桌話家常了。”

慕湛道:“父親與我所憂皆為蒼生,犧牲平日時光在所難免。”

父子你來我去,好一個慈父孝子,只是怎聽怎客套,兩個極會演戲的人,唯獨演不出父子間真情。

從未有人提過慕湛生辰一事,衛泱突然得知這訊息,詫異一陣,問道:“你怎麼不告訴我?”

因在北平王面前,慕湛沒有直接不留情面回她一句:“告訴你有用麼。”

他淡淡笑道:“往年生辰都在行軍途中度過,軍營裡沒那麼多慶賀時間,每次都是生辰離得近的兄弟湊在一塊兒吃碗白水煮麵就完事。”

既然要演戲,衛泱也是個中高手,柳眉蹙起,真像急怒,“你若是早些告訴我,我還來得及備禮,現在可好了,兩手空空。”

明知她是隻狡黠狐狸,慕湛一瞬也當真。

“能娶到公主已是對慕湛最大饋贈,慕湛不敢再有妄想。”

衛泱嗔怪道:“事已至此,我是沒有備禮,倒不如唱一段曲兒給各位聽,就當給侯爺賀壽了。”

她音色若山間脆生的泉水墜落,他也曾幻想這一副嗓唱起曲來會有多動聽。

她唱的是一首長生賦,也不知她從哪裡學會這些民間小調,悠揚婉轉,仿若被祝福的人真可以活得年歲悠久些。

祝君此生能長生,長明燈長明永不滅。

或許是她歌喉太曼妙,令他生錯覺,若是聽聞不到這動人歌聲,長生又何用。

北平王與寂真臉上都露出欣賞神色,寂真道:“真不知公主還會這些民間古調。”

衛泱答道:“這算什麼?我會的民間曲調多著呢,只是不合適在宮中唱,宮中禮樂太繁複,我總是聽著就困。”

等北平王下了山,小兩口回到房中,衛泱卸下笑容,一身倦意,沐浴後就打算入睡,但在床上輾轉難眠,因一日都在佛堂裡食素,到了晚上又覺腹空。

她起身執燈,慕湛仍在書案前鑽研著什麼,他面前只燃一隻光源微弱的紅燭,那紅燭也快燃盡了,衛泱替他換上新的蠟燭。

求食這是實在難以開口,四目恍恍對著,向是一時間都沒認出彼此。

慕湛先開口:“公主殿下何時變得如此貼心了?”

她心想,貼心不貼心也輪不到他來管。如今屈身於此,才與他演這一場戲,莫說他不過一介武夫,即便他是這天底下最高貴之人,對她做出那種事後她只有入骨的恨。

但既然做戲,就要時時刻刻忘了自己原本的樣子。

“有些餓了,起來尋食。”

他揚頭看她:“正打算叫廚房做私食,你就喊餓了。”

“那正好,做豐富一些,畢竟是生辰,怎能一天都吃素?”

慕湛自然知道是她自己饞了,於是深夜中吩咐廚房大動爐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