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胸狹窄,才到如今地步。如今阿爹也很少去看她,她成日唸佛,反倒愈發狠辣。那種人不值得可憐,當初阿孃重病,她來耀武揚威時可想過自己也有被冷落的一日?”
這國公府也和皇宮一樣,處處有耳,衛泱扯了扯衛桀袖子,示意他別再說。
衛桀道:“皇宮裡是限制多,但這裡是國公府,就算今天這些話傳到梁玉耳中她能將我怎麼樣?這國公府的榮譽是誰給的?若非阿孃,梁玉能當得上國公府二夫人的位置?怕是她只能和咱們薄倖的國公做一對勞苦鴛鴦。”
“混賬!”重重一鞭落在衛桀背上,衛桀痛得跳起,回頭一看,衛烆穿常服卻馬鞭,是剛在馬廄喂完馬。
衛泱想去勸阻,確實在找不到衛桀話中有錯,衛桀所說便是她心裡所想,衛桀對衛烆有怨,她也有怨。
只得說:“三哥性子耿直,才與我說這些話的,阿爹您別動怒,三哥以後肯定不會再這樣的。”
哪個當爹的能忍被子女說是薄倖?
衛烆瞥了眼衛泱,語氣淡淡,怒意才消:“回來了便好好休息,別整日與你三哥胡混。”面對衛桀,話鋒一變,又添凌厲:“衛桀!”
兄妹二人一個激靈。
“你今日擅離職守,按軍法處置,當行鞭刑。”
“若我不去接小湯圓兒回家,誰去接她?她自己又認得回國公府的路嗎?她在這裡沒呆過幾天,一切都有生疏,我不陪她熟悉,難不成還等著二孃派人過來照顧她?”
“放肆!你倒是仗著在軍中立功,越來越無法無天了。”衛烆神色未變,因闖慣了驚濤駭浪,如今已是波瀾不驚,教訓起子女來冷麵嚴苛,比學堂的戒尺更無情。
衛泱立馬前去抱住衛桀握鞭的手:“三哥只是擔心我,您犯不著動怒。”
哪有勸人模樣?分明火上澆油,衛烆怎不知道這一對兒女的性子,聖賢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自幼讀孝道,竟只會忤逆做父親的。
衛泱剛回衛府,便被罰跪祠堂,衛家祠堂沒什麼可供奉的,只長公主一人靈位。
國公大人衛烆如今位極人臣,天下人無敢與其為敵,更無人敢提起他的低賤出生。
姦汙中出生的孽障,哪配為人?他偏偏活了下來,封了將軍取了公主,成為權傾天下的人。
生他的父母卻無權入他衛家的祠堂。
衛桀滿心不服,在母親面前更要告狀:“他說我們白唸了孝經,他又何時有過父親的樣子?”
衛泱對衛烆也是滿心怨氣,但是在母親靈位前,還是收斂了下來,勸道:“莫要在阿孃面前抱怨了,又不是第一次罰跪。”
衛桀俯下目光,突然看著她眼睛,問道:“阿孃臨終前到底與你說了什麼?”
衛泱目光微動:“還有什麼可說的?無非是要我們都好好的。。。我已說過她當時虛弱得很,根本說不出話來。”
“湯圓兒,你就算將外面人耍的團團轉,在我們面前就像張白紙一樣,說沒說謊我和阿哥一眼就看得出。”
衛泱瞪著他:“你還指望阿孃說什麼?她對這裡失望透了,關於國公大人的事她半點也不願意提,除了我們,她還能有什麼牽掛?”
衛泱說得倒沒什麼錯,爾行對衛烆的確已是心灰意冷,強權下的婚姻,能有幾多情分與留戀?連一對小兒女都知道,當年他們的父親為了權勢而娶孃親,拋棄青梅竹馬的梁玉,說是天底下最為負心之人也不為過,母親對他能有幾分感情?
兄妹二人在一起話總說不完,就算是罰跪,也樂趣橫生,又好像回到孩提時光,一陣笑一陣感慨,原來已經不復當日。
☆、破碎
衛泱衛桀被罰跪一夜,在府裡是大事,不久便傳到了隔壁衛顯的府裡,衛顯仍在南巡歸來的路上,慕嫣聞說此事,一大早便來了國公府。
東陽城裡的繁瑣規矩她學的像模像樣,儀態姿容出身心智樣樣過人,頗有當家主母風範。
慕嫣剛嫁過來衛顯便為她討了一品夫人的身份,進出有人跪拜,比昔日在北平王府做郡主更要尊貴。
衛泱衛桀哪會跪一夜?二人統共也就跪了半個時辰,趁夜深人靜時竄上屋頂,觀星賞月,只是缺了好酒。
慕嫣與衛泱是許久不見,衛泱想起過往是慕嫣陪自己度過一段寂寞時光,再看如今,也就幾月只隔,卻生出了一種宿命感來。
慕嫣與衛桀相見,叔嫂之禮一樣不缺,衛泱裝作不知此事,衛桀早晨還得去軍營,匆匆離家。
慕嫣仍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