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直接性子,與她之間不見生疏,興沖沖問著她慕湛的事,衛泱覺得愧疚,明明她什麼都沒做,她卻覺得是自己親手將慕湛推往死路。
“慕湛那人你還有什麼好擔憂的?倒是你,東陽城的日子可還習慣?我阿哥對你好不好?”
慕嫣睨著她,彷彿覺得她問的全是廢話。
衛泱垂頭嘆氣,也是,她明知道慕嫣不會過得好。
慕嫣以為她失落,解釋道:“衛顯待我很好,什麼都順著我的意思,就連我房裡的佈置都和以前在北平王府中一樣。”
衛泱心想,衛顯倒是的確對慕嫣不錯,以衛顯的性子,何時肯關注女子閨房這種細節問題了?
“只是。。。”慕嫣咬咬唇,頰上泛起紅暈,絲毫不像那個可以殺惡狼的桀驁女子的模樣。她猶豫了許久,才問道:“他是不是有什麼隱疾。。。這三個月來,我。。。我們還沒洞房過呢,雖我也不願和他洞房。。。聽說他之前的夫人許久都未懷孕,還是他練兵太操勞,累壞了身子,又或者他常年在軍中,接觸的都是男子,有那個癖好?他倒是十分受一些白麵郎君的歡迎,許多小白臉來府裡求見他,都被我趕走了。”
衛泱聽到,剛剛入口的茶水噴出,因嗆住而連連咳嗽喘氣。
慕嫣又問:“衛顯和我哥情況差不多,我哥在那事上如何?你可曾受孕?”
衛泱沒想慕嫣會問得這樣直接,用咳嗽掩住尷尬,掩不住了,才道:“我阿哥雖然是個將軍,但文學造詣也是極高的,以往就有白麵郎君愛貼上來,他可是從來都置之不理的,你可莫有這想法。”
談到閨房裡的事,二人還都如未出閣的姑娘般害臊。衛泱在那事上受盡屈辱,不想多說,很快移開話題,也未弄清楚衛顯與慕嫣間到底有些什麼關係。
東陽城正是春寒時,外頭只坐了一陣就覺得冷,衛泱徹夜被罰,精神不好,原想與慕嫣還有許多話要說,但衛兗親自來催,便早早隨他回去。
衛泱見他不用去軍營,奇怪道:“二哥如今怎麼有空在府上陪我了?”
衛兗道:“如今我在朝中奉文職,不必再去軍營。”
衛泱錯然道:“何時的事?”
“陛□□恤母親身體狀況,才讓我在東陽城內照顧母親。”
衛泱也將其中緣由猜出七八,朝中皆知衛兗與慕湛交情匪淺,即便猜不出衛兗的真實身份,但凡是和慕湛走得近的,總免不了牽連。
衛泱想收了他的兵權也好,如今他掌管城中律法,雖是閒職,但也是正二品的文官,又有軍功爵位在身,沒人敢小瞧他,還樂得清閒。
衛泱心裡感嘆,這個舅舅只是裝傻,一面獨寵衛苒,一面奪去她的哥哥的軍職,權衡之術用的十分到位。
衛兗下朝回來就聽說衛泱去了慕嫣那裡,這丫頭竟連自己的臥房都不回去,去催她回來前衛兗便命人在她屋裡擺好火盆,等她回到屋子屋裡剛好是暖和的。
這次她要在家中常住,衛兗怕她不習慣,連被子枕頭都是從浣溪宮裡搬回來的。
衛泱回到屋裡,並未有她所預料的生僻感,反倒屋裡熱乎,床鋪綿軟,像是她久居於此。
躺在她枕頭上的老虎布偶十分醒目,她瞧見,雙眼放光:“你是在哪裡找到這個的?”
布偶剛好被她抱在懷中,因宮裝打扮,卻又抱著布偶,顯得有些滑稽,衛兗也不覺露出笑意,前一刻她與他談朝中事,心思深沉,看到那布偶立馬變成個傻孩子。
她不就是個用縝密心思偽裝自己的傻孩子麼?看著她滿足的神情,衛兗覺得虧欠她太多。她分明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自幼薰陶的是天下事,卻只用一個布偶就能讓她滿足。
他憶起慕湛出征前那一夜的談話。
分明他才是看著她長大那人,到頭來卻要慕湛囑咐她:“別讓她再受那些所謂親人的欺負,這丫頭看著精明,實際上就一根筋,認準了什麼就是什麼。狗皇帝和她父親是如何用她的善良利用她的,她不是不清楚,但她認準那是她家人,怎麼也不肯怪他們,受了委屈全怪罪在自己身上。她說恨我,我反倒高興,我大概是她第一個恨的人了。”
衛兗隱隱心痛,她這般聰明,怎麼猜不到自己也曾將她當做實現目的的墊腳石?可她又是那樣傻,傻到即便知道他在利用她,依然當他做親人。
她鼻子湊近老虎身上縫的紅花布外套,狠狠吸了吸鼻子,道:“我記得以前必須得抱著這個小老虎,聞著它的味道才能安心,當初從青原郡搬來的時候我還以為丟了呢,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