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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有一個周天,我如約去“FOR HER”,不小心撞見章禾與蘇言親吻,或是她們從未想過在我面前隱瞞,也完全沒有被人撞破“□□”的尷尬。自此之後,倒是肆無忌憚在我面前恩愛起來。我想大概是因為她們以為我喜歡陸江,是同類人。

章禾和蘇言。80年和84年。我在課餘之時,聽他們說一些故事,章禾說她是2003年冬天認識蘇言,那時候她剛剛大一,蘇言大四。大四的蘇言在北京實習,恰不巧與章禾一起被隔離起來,因為SARS。所以蘇言常常說,她和章禾是一起經歷過生死的人。

蘇言大概是從見章禾開始,就喜歡上她。她說,章禾與陸以安師姐妹骨子裡都是一樣的人,有讓人忍不住要喜歡的能力。

我在心裡默默的認同。

蘇言說,是章禾追她的,她說起來的時候一臉的幸福。2004年的時候,章禾第一次親吻她,她對她說:“阿言,你要不要與我戀愛”。那時候的蘇言像孩子一樣,恐懼無措,而又不捨。偷偷加了一個聊天室,才知道原來女孩與女孩親吻戀愛是為同性戀愛,而中國至2001年才將同性戀者從精神病患者中除名。蘇言說,她那時候是無比害怕的,害怕見到章禾,害怕聽見她的聲音,有時候和同事在街上逛街突然遇到章禾,章禾只是與她打個招呼,便讓她害怕得恨不得遁地逃走。所以她逃回了南方,一畢業就逃回了重慶,那個距離北京鐵路距離2086公里的地方。

有一回國慶,蘇言生病了,章禾乘火車去看她,那時候是窮學生一個,又沒有買到座位,便站了三十多個小時去看她。

自此,她們在一起,那是2004年國慶。

蘇言常說,我是在與她相愛中變得越來越勇敢,她卻在愛我中變得越來越怯懦,大概這是本性。

自從發現蘇言與章禾的關係以後,她與我有越來越多的話要說,她忍不住與我說她和章禾的故事,但我沒有故事回她。

我有時候說說我喜歡陸江,不敢多說,因為我描述中愛戀的那個女孩不是陸江的樣子。但我仍常常在她們面前與陸江打電話,說一些親密的話語。

在我走後,陸江去看了心理醫生,到年前的時候,已經漸漸恢復如常,她同我打電話有時候會說一些趣事,哈哈大笑。我們還是堅持寫信,從一個月三封到一個月一封。我從來不提汪筱雨,她則鮮提陸以安。

那年過年的時候,陸以安沒有回家。他們一家都去了北京,我感慨陸以安剛剛畢業,哪來那麼多錢。蘇言說,我不知道的陸以安,還是一個專欄作家,雖不出名,然自給自足還有些剩餘。

我許久沒見到陸以安。

春節前一晚,與她打電話,說我高三上學期最後一次月考的成績,531分,大概是班裡面進步最快的學生,老師開始注意到我,父母臉上的笑容越盛。陸以安用溫柔的聲音鼓勵我,誇獎我。我想電話那邊的陸以安,頭髮是不是更長了,有沒有開始穿裙子,是不是變得越來越女性了,怎的她的聲音如此好聽。讓我捨不得掛電話,也掩不住笑容,很簡單的還是孩子的笑容,明明是偷偷的,卻怎麼也藏不住。父母以為我是考了好成績太得意,也就隨我。卻再不說,好好向“李阿姨家以安”學習這樣的話。

陸以安開玩笑說,我真該請章禾吃飯,以銘大恩。

我問她和陳清涵的近況。她說很好,在她加班的時候,陳清涵去車站接李阿姨和陸叔叔,帶他們去逛街、去□□和故宮,替陸以平挑特大號的襯衫,與李阿姨一起做飯,在她們租的兩居室裡,等她下班。

陸以安太幸福了,我忍不住要問她,忍不住要在她泡泡般的幸福裡,戳一個很小很小的洞。“今年阿姨他們去清涵姐家嗎?”

陸以安果然沉默了,我心裡有一絲小竊喜。

她說:“江茗,我還沒有準備好。”

作者有話要說: 也許是沒有做好準備的每個懦弱的人

☆、十九

她說,人總是容易為眼前這短暫的幸福,止步不前。勇氣和銳氣在現狀安逸中慢慢消失,它或許曾伴我們左右,盼我們奮力一擊,卻耐不住我們的躊躇不前,終要扔下我們獨行。

眼前的安逸是條孤絕路,走或者不走,我沒選擇。

我說,總是要走的,世事常變,往不如我們所願那般美好。不是說欲帶王冠,必承其重嗎?你選擇去喜歡一個女孩,本就比別人的路難走。何況還是清涵姐這樣的好女孩。

陸以安笑道:“我也是一個好女孩呀。”

她總愛岔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