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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是把悲與苦獨自嗪在嘴中,埋在心裡,你只看得見一片笑容。

我祝福你。

陸江為她高興:“我就說因禍得福吧,都已經開始家庭旅遊了。”

可是陸叔叔和李阿姨呢?

我也祝福你。每個人都要假裝傻瓜,不準高瞻遠矚,為了維持陸以安此刻在遠方,難能可貴的幸福。

送陸以安的書,最後決定由陸江郵寄過去。

至後,我和陸江搭陸茗生的車來了一次成都二日自駕遊,其中心情,自是愉悅,不予多說,畢竟不是寫遊記,但成都這個城市,來一次我的確喜歡。也喜歡,這裡遇到的人。

回程的車票是陸茗生為我買的,包括一些在火車上的吃食,以及可以帶回家送予親朋的小物品。他稱我“小朋友”,倒是做了如長輩貼心的事。

臨行的前一晚,吃過陸江父母精心準備的晚飯,我和陸江秉燈夜談,一盞藍綠色的小檯燈,放在床頭櫃上,足以把床照亮,房間換了顏色,不黑。我們靠著床坐,共蓋一張毛毯,她也聽了我的建議,看了窗戶。

風涼涼的輕輕吹來。月光也輕輕的飄進來。秋天也如是,都悄悄進了陸江的房間,從窗看過去,看見這城市的燈紅,也可以看見星星。這夜,很好,我們可以說很多的事。

“從前,她說想去上戲學導演,我去上大。”

“往後呢?”

“我想明年去上大,看看有無導演此類專業,我想去做一些她原本想做的事,這樣就好像她一直陪在我身邊。”

“陸江,你去上大,我去北師大,到時候我從北京去上海看你,那時候說不定就有北京到上海的高鐵了。”

“如果沒有呢?”

“那我就趕快掙錢,坐飛機去看你。”那時候我還不知道其實高鐵比飛機貴。

離開成都之前,我與陸江擁抱。我勸她去見醫生,我知道她此刻的笑容有三分真,七分假。她以為我不知道與她同睡的時候,她半夜咬著被子哭,哭完再把被子撫平。還好,她答應了。

我回家。晚上十點到市裡的車站,爸爸開車過來接我,媽媽為我準備了夜宵。他們沒有說多的話,只是用愛歡迎我回來。

至此以後,我理應是變,從2008年秋天,我十八歲開始。儘管周圍的每個人都在改變,誰也沒有特別的注意到誰。

我的整個高三,回憶起來都是用學習填滿的,如父母一直期待的那個樣子。在此,容我回憶一些我的從前事。

我想起從前,除了沒有愛戀某人,我做了許多的事。

十三歲的時候,躲在女廁所抽了第一支菸,所幸只此一隻,還沒有變成菸民,原因只是雖然抽菸的樣子很帥,但喜歡不來那嗆鼻的味道。

十四歲的時候,和同學在外面喝酒到十二點,陪她去喜歡的男生家樓下吶喊,邊吐邊喊,把新衣服弄得一身酒味,回家只被父母大罵一頓。

十五歲的時候,去網咖包夜只是為了看電影,一場接一場,凌晨五點多爸爸在網咖找到我,一言不發,我埋著頭跟在他身後回家。

十六歲的時候,考上縣裡不怎樣的中學,和新認識的同學翻圍牆逃晚自修,摔折了腿,請假十三天。

十七歲的時候,最好朋友自殺未遂,因家庭破裂自殺未遂。那是一個和陸江一般乖巧的女孩,學習成績很好、待人溫和、臉上時時帶著靦腆的笑容,與我是同桌,我以此為榮。卻在後來從不提及她的名字,哪怕只是在故事裡。我聽從父母的話轉學到另一個縣城,在沒有人知道我過去的地方,我開始變成一個成績不怎麼樣的乖女孩。

然後,偷偷的喜歡上陸以安。或許,骨子裡仍是讓人不省心的,所以才要拼盡力氣,用其他來彌補。

我回到J縣,並沒有向誰說我去看陸江的事。

有一個下午,趙毅練完體育回教室,我把從成都帶回來的書給他。他把書掂在手裡,笑著說:“我一向不喜歡看書,更看不來這樣的書。”

我把書收回,偷偷放在桌箱裡。

從2008年末,章禾開始給我補習,也許是受陸以安之託,也許是覺得我們還算是朋友。她主教地理,但除了數學幾乎每一科都可以予我補習,有時候是在她家,有時候會去蘇言“FOR HER”的裡屋。

章禾母親早逝,從小由父親撫養長大,父親以前是一高的政治老師,現在退休在家,煮煮飯,養養鳥,下下棋。是一個每次見我都笑得很慈祥的老人,而據章禾所說,這個老人一向很嚴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