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歡樂,可那些小玩意讓她只有片刻的好奇,時間久了她也不感興趣。時值春日,劉蓓提議出去踏春射箭,和泉的箭術有百步穿楊之稱,聽到這裡鯉吹倒是欣喜地答應了,而野崎須是拒絕的,經過上次那件事後,他發誓一輩子也不願意離開平安京。
眾人踏春去了磨樊。等侍從們在山下的櫻木群裡鋪好坐毯,設好放置酒水,比賽射箭時,劉蓓告別了鯉吹往山上走,這座山裡有一座神社,白鹿神社,宿主居住的地方。白鹿神社並不大,就坐落在山民生活的村莊裡面,她進到神社裡。神社裡就只有宿主和一群鹿一起生活,除了節日來參拜的山民和玩耍的孩子,這裡很是幽靜。
庭院裡鹿群都悠悠閒閒低頭吃草,唯獨那隻大角鹿鹿神抬起頭顱,一動不動看著劉蓓。
劉蓓解下外衣,她站在手水舍前,拿起水筲舀起冰冷的泉水從頭頂淋下來。臉上的詛咒到底不同妖怪的瘴氣,這是來自神靈的詛咒,但若不將它清除,這對宿主的影響是很大了,可能會降低陰陽術與自身靈氣,最後淪入魔道……
劉蓓眺望正殿中那把被供奉起來的御神刀。她扔下水筲,溼透的衣裳不斷滴落水珠,打溼了外廊,打溼了內屋,她站在神龕面前,伸手抓住那把與安綱童子切同名的刀……蜘蛛切,同樣是一個主人使用的第二把斬殺了妖怪的古刀,在很多年前就被供奉在白鹿神社,刀身通體靈氣,不同於童子切的煞氣十足。
“儘管是自家的刀,但它可不會接受一個被神靈詛咒的人!”
聞聲,劉蓓側身看去,那是一個身穿灰色裟衣的女人,她斷髮齊肩,未施粉黛的面孔分外的明媚動人。此時正站在正殿陰暗的角落裡,抬眼打量劉蓓。這可是大白青天,憑她一般若竟然堂而皇之地站在這供奉神明的神社裡,確實不敢小覷野崎須這位情婦。
劉蓓回頭,抓住御神刀,刀身爆出雷光不僅彈開了劉蓓的手,並且還灼燒了她的手心。蟬姬微微垂眉,冷笑一聲,她慢慢靠近劉蓓,身邊漆黑沒有實體的妖怪宛如黑霧一樣要佔據這個神社的大殿,劉蓓一咬牙,再次緊握住御神刀,她抽出雪亮的刀鋒斬開蟬姬的身軀。
御神刀靈氣的鎮壓下,不僅是蟬姬,連同那些隱藏在陰暗裡的妖怪都被清掃地乾淨。劉蓓大口喘息,她低眉看著手裡灼熱的御神刀,因為她身上的詛咒,御神刀極力反抗,好一會兒才適應這個曾經的主人。好在它還能用!劉蓓鬆了口氣,回屋換上一套紅白相襯齋女服,披散的頭髮用檀紙捆綁,腰上也不再插著扇子和神樂鈴,而是兩把古刀,安綱童子切和御神刀蜘蛛切。
化成般若的蟬姬已經發現身為齋女的劉蓓守護在鯉吹身邊,這樣一來,她也不便遮掩。
劉蓓從白鹿神社出來,快速往山下走,蟬姬既然來見她,她肯定回去找鯉吹。
射箭場上一片混亂,酒桌翻塌,弓箭散亂,有幾個女侍七零八落倒在草地上,她們都失去呼吸,因為她們的臉皮都被妖怪扯了下來。
她又朝著櫻花林裡走,看到有個佝僂的老婆子將身著繁衣的鯉吹逼到一處陡坡,鯉吹癱坐在地上,那老婆子笑呵呵從手裡的罐子中摸出一把白粉,灑在鯉吹的臉上,鯉吹尖叫一聲,倒在地上失去了呼吸。
“……她的臉皮為什麼沒有剝落?難道是因為老婆子我撒的不夠?”說完,她又抓了一把撒過去。劉蓓站在她身後,冷冷看著這一幕:“沒用的!就算把罐子裡面的白粉全部倒下去,她的臉龐也不會剝落下來!”
白粉婆聽到身後的聲音,慌忙轉身過來,她看見身為齋女的劉蓓,又往後退:“蟬姬大人!蟬姬大人快快救老身!”事實證明這乞求是沒用的!她身後的“鯉吹”突然變成一隻火紅的騰蛇,一口咬住她蒼老的身體吞掉,然後又變回一張白符飄落在地面,這時,劉蓓彎腰拾起白符放在袖中,鹿神也慢悠悠從林子裡走出來,它帶著劉蓓去另外一個地方。
鹿神會把劉蓓帶到它同伴身邊,而鹿群在劉蓓上山去後就守在鯉吹身邊。
天知道和泉會帶著鯉吹在磨樊山的哪邊,有可能是去摘取鮮紅的櫻桃與鳶尾,此時肯定在哪個河灘烤魚、射箭更或者騎著馬在櫻花林賽跑。反正他們出來玩也歡樂,劉蓓想引出蟬姬的目的也達到了!
剛才被御神刀擊中,現在又被劉蓓擺了一道的蟬姬憤然站在白鹿神社的外面。
“安倍家的齋女,同時還帶著殺死你與你手下的佩刀,或許是我們最大的麻煩呢!”
“啊!聽起來似乎真的很棘手呢!看來我送她童子切是對的!這樣一來,你的目標要轉變,你帶走野崎須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