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兩酒十兩銀的高價,阮蘿不敢造次,十斤酒十兩銀子就算城主賞光了。”
“姑娘的酒雖然是自己釀製,但大衍僅此一家,與騰雲酒一教高下又有何妨,”說罷黎揚從懷中取出一張銀票遞了過來,“這是五十兩的銀票,五十斤的酒不知姑娘可有那麼多?”
“有!”阮蘿啄米一樣地點頭,眼睛都快被黎揚手中的銀票勾走了神,她急忙帶黎揚去家中的側屋提酒,將僅有的兩個二十斤一罈與一個十斤的酒罈分出來。
“不急,我只是來將銀子送到,一會兒會有寧府的管事前來提酒。”黎揚將銀票交給阮蘿,聲音含了一絲輕鬆。
阮蘿將接過銀票的手背在了身後,這樣才能忍住指尖因為亢奮而造成的抖動,她沒有想到,在這樣一個十兩銀子就夠三口之家一年營生的地方,她一個月就賺到了想不到的數目。
臨走時,阮蘿叮囑了許多葡萄酒貯藏時需要注意的事項,黎揚事無鉅細地認真傾聽。
“在下都記住了,多謝姑娘。”
“哪裡,是我該謝謝黎公子才對,如果不是黎公子通融,城主又怎麼會喝到我的酒呢。”
“舉手之勞,只是在下十分好奇,這釀酒的方法是令尊傳授還是姑娘自己摸索出來的?”
黎揚的有些問題總能一下子讓阮蘿啞口無言,她眨了眨眼睛,一時不知應該如何說明自己這釀酒的法子是老媽在網上看到然後和自己一起做了幾年因而才有的經驗。
“在下唐突了,告辭。”
見阮蘿語結,黎揚並不強求,他動作利落地跨上白馬,再次以微笑道別後,催馬絕塵而去。
看著黎揚離去揚起的塵土,阮蘿一時愣神,
這是突然天空中傳來一陣淒厲的鳥鳴聲,一隻渾身是血的死山雞掉落在阮蘿的眼前把她嚇了一跳。
“碩士!說了多少次了不許再這麼嚇我!”
阮蘿一手撫著胸口,抬頭喊道。
金棕色的身影在阮蘿頭頂上盤旋了兩圈,再次消失不見。
阮蘿忍不住哀嘆,不管是人還是鳥,這個世界中的各種生物都有本事讓她迷惑不解。
7。
隨著寧府的管事將酒提走,第二日,前來買酒的人幾乎包括了青越城所有的酒家。
阮蘿沒有想到自己的想法竟然如此順利,可這樣的情況卻讓毫無從商經驗的她疲於招架,更何況所剩的酒只有四十斤左右,兩壇加了桑葚,兩壇沒加,而新酒她昨日才剛剛做好,一個月後才能上市。
索性她明確表示酒大部分都賣給了城主,只剩下四壇,不如讓他們留下報價和店的地址,如果價格合適,她會將酒直接送過去。
其實,阮蘿並不是想借此提高價格,實在是酒的量太少了,她一個人根本沒法大量的生產,儲存的容器又有限,再加之葡萄並不是她種植而是野生採摘的,數量又不會太多,阮蘿甚至動了去別的農家收購葡萄然後來釀造的念頭。
不管是怎麼想的,她還是要先解決手上的這些存貨。
商人們陸續離開後,阮蘿一個個看著留下的紙條,大多數都把價格定在十兩銀子十斤,個別商鋪定在十一兩,她忍不住去猜想,是不是有寧府的人將價格告訴了這些商戶,所以大家的報價才如此一致。
乾脆,她便找一個十一兩又有些名聲在外的鋪子賣了,也好積累些信譽與名聲。於是阮蘿翻撿著店鋪的名字,突然,她手在空中一頓,看到了三個字在一張紙片上,格外醒目。
香韻閣。
這是曾經給她送過阮芸銀子的那個人說過的地方。
阮芸便是被賣去了那裡。
香韻閣寫上的價格是十兩,可是阮蘿也不顧那麼多,急忙去左鄰右舍家中有馬車的人家租借好了一輛車,談好了送到香韻閣的價格,便將剩下的四壇酒全部拉上,馬不停蹄地向青越城趕去。
一路上,阮蘿心中五味陳雜。
她知道現在手中的錢未必能夠救出阮芸,可她總想問一問香韻閣的老闆到底可不可以將阮芸贖出來。
之前掙到的五十兩銀票安然躺在阮蘿的懷中,阮蘿輕輕將手搭在衣服的外面,第一次感覺到錢的魔力不可限量。
阮亭山因為錢而被毀掉,阮芸也因為錢而斷送大好年華,可是現在,錢又成了救命稻草。從前的時候,阮蘿的錢來得似乎格外容易,大學四年倚靠父母,讀研之後發表論文國家補助再外加研究經費與給導師工作,她似乎對錢沒有那麼多的概念,可是此時此刻,阮蘿的心情格外沉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