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皺眉,他不喜歡這個名字,聽起來怪異又冰冷。
“所以,這就是全部?”白玉堂另一隻手臂放在沙發扶手上,屈指扣了扣,長眉一挑,“那,將它偷出來不就行了?”
“偷?”包拯被他的輕鬆模樣弄得哭笑不得,搖了搖頭,苦笑道:“哪有那麼容易,你知道這些年我們折了多少精英在這上面?”
白玉堂眉頭一皺,有些難以置信,“不會吧?”他們去偷屠善不還是挺輕鬆的麼……“玉堂,”展昭轉頭過來,叫了他一聲,有些警告的意味,卻換來那人滿不在乎的一個白眼,展昭也沒繼續,只又暗暗握緊了他的手,看向包拯,臉色微沉,“那麼現在……”
“現在負責的是錦堂,我們已經退居二線了,勉強算是個顧問參謀什麼的,”包拯嘆了一口氣,轉頭看向窗外,神情有些悵惘的味道,“很多年了,多少的心血多少的人命……但願能早日結束。”
“不會太久了,”白玉堂冷冷地接過話頭,桃花眼鋒銳如刀,“很快,就要他們,血、債、血、償。”
包拯看著他們,他無兒無女,這兩個年輕人便如自己子侄般,雖然相處時間著實不多,但因著當年同他們父母的同袍之情,早把他們當成了自己的孩子,看向他們的目光裡有欣慰,有驕傲,轉頭和公孫策對望一眼,不由得一笑,這未來的世界,終究是他們的。
公孫策也笑了下,但嘴角的弧度要淺得多,幾乎微不可查,他抬眼看向白玉堂,“你就這麼有信心?”
“是的,”展昭接過話來,聲音溫潤,卻帶著不可動搖的堅定和自信,“我們這次的任務帶出來不少好東西,四哥已經找到了頭緒,相信很快就有後續。”
公孫策眼睛一亮,情緒終於有了一絲波動,“當真!”
展昭點頭,嘴角有笑,但眼底一片冰封。
“這就好,這就好……”公孫策連連點頭,心思顯然已經飛遠了,重複了幾遍忽然站起來就往外走,“我這就跟錦堂打電話去!”
包拯看著自家老夥計難得的激動,有些無奈更有些欣喜,“連他都坐不住了,這就好,鬥了快三十年,終於要有個結束了!”
“那是當然的!”白玉堂哼了一聲,站起身來拍拍衣服,瞥了他一眼,“我們回去了,貓兒,走吧。”
包拯應了一聲,“去吧。”
展昭拎起兩人的包,朝他微微一躬身,禮數週全,“是,長官。”
從辦公室出來,手錶指標剛好停在十一點的刻度上,操場的方向遠遠傳來訓練的聲音,兩人站在辦公樓門口聽著,展昭很認真地想了想,很認真地看向白玉堂,很認真地詢問他的意見,“不如,我們,先去吃飯吧。”
——完全不考慮餓著肚子訓練的諸位的心情。
白玉堂歪頭也很認真地想了想,也很認真地搖了搖頭,“先回去把東西收拾了吧,這麼久沒回來,不知道里面被他們搞成什麼樣了。今兒起得早,順便去打個盹兒。”
——完全不考慮嚴重睡眠不足的諸位的感受。
展昭“哦”了一聲,“也是,那走吧。”
一進倉庫,一股混合著能判斷的不能判斷的能想像的不能想像的各種因素的氣味就朝他們撲了過來,白玉堂當即就退後一步皺了眉頭一臉嫌棄地捂住鼻子,“這什麼味兒啊,虧他們也能住的下去。”
“是難聞了點……”展昭擰著眉頭打量著倉庫——軍人的內務標準向來很高,眼前的地鋪並不算亂,但是由於通風極差且男人們的味道過於集中,所以……“忍忍吧,總不能又甩手走了啊。”
白玉堂翻了個白眼,“爺當然不會當逃兵,不過……”再瞥一眼,“就是嫌棄……”
展昭輕笑一聲,知道他少爺脾氣又上來了,也不去哄,徑自往他們的鋪位走去,沒兩步就聽到身後那人嘀咕了一句什麼,緊接著腳步響起,跟著他進來了。
展昭嘴角的弧度愈發大了,有些欣慰有些驕傲——這便是白玉堂,縱然任性,卻永遠都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就算萬般不願,該做的事情,他也絕不遲疑。
進食堂的時候剛剛好聽見外邊解散的長哨,兩人相視一笑,打了飯挑了個位置坐下,沒一會兒就聽見山呼海嘯般的腳步聲,然後就是又冷得哆嗦又累出一身汗的男人們蜂擁而至,當先的幾個看到他倆氣定神閒還有空愣一下然後羨慕嫉妒恨,後面急吼吼衝來的人眼裡就只有那香噴噴的白米飯,憑他貓還是老鼠,只要進不了口,就通通無視。
兩人都是泰山崩而色不改的人物,完全不以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