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句話,卻見她眼睛微微閉著,似乎全心全意在把脈,也不好打擾,快步走到後院,尋到了秦夫人與錢香蘭。
“阿鉞,怎麼樣?師父這一招不錯罷?”秦夫人得意的笑:“看把你那祖母糊弄的,她都糊塗了,不知道我什麼時候多了個女兒。”
“我知道師父會關心徒弟的親事。”褚昭鉞坐了下來,在秦夫人面前撒著嬌:“芳華是你的女兒,我是你的徒弟,我娶了芳華,這不更是一家親了嘛?師父,你早就該給我去說親的,否則我跟芳華這陣子說不定已經……”
嘿嘿,要是去年不和離,說不定芳華已經懷上小包子了,褚昭鉞又高興又惆悵。
“著急什麼,是你的就是你的,好事多磨。”秦夫人白了褚昭鉞一眼:“你什麼時候回玉泉關去呀,這裡的事情解決了,也該快些回去,莫要耽誤軍營大事,免得雷振興怨我給他舉薦了這樣一個人。”
“師父,徒弟還給你丟臉了不成?”褚昭鉞拍了拍胸:“徒弟可替你掙了面子回來哪。”
“知道,知道你立了軍功。”秦夫人嘿嘿一笑:“瞧你這得意勁頭。”
“錢家妹子。”門口傳來沈家大娘的聲音,屋子裡的人一抬頭,就見她站在門口露著半張臉,怯生生的又加了一句:“秦夫人。”
“沈家姐姐,快進來坐。”秦夫人很熱情的招呼她:“聽說楮國公昨晚過來了?”
沈家大娘猶豫了下,走進了屋子,點了點頭:“是。”
“那你怎麼打算?跟著他回楮國公府去?”秦夫人嘆了一口氣:“現在楮國公府裡邊還有個褚大夫人,你情願去做妾?”
“我不願意。”沈家大娘的話斬釘截鐵:“我怎能去做那種人?謝令儀二十多年前便與我針鋒相對水火不容,甚至下手來害我,我怎麼還能送給她再去害一次?更何況我有了子傑而她一無所出,焉知她不會對我的子傑下手?”
“下手害你?”秦夫人吃了一驚:“真有此事?”
“是。”沈家大娘點了點頭,又簡單的將昨晚說過的事情重複了一遍:“三清觀的那位道姑說我中了毒,我即刻便知是謝令儀指使人做下的手腳,因著那次她找我要我離開文偃,我沒有答應,她離開的時候朝我冷笑,還說到時候我別後悔今日這樣回覆她。”
“唔……”秦夫人想了想,能對沈妙音下手的,肯定是不想讓她嫁褚文偃的,除了褚老太君,便是謝令儀,只有這兩個人了,可是相距二十多年,要找到人證物證,談何容易?可沈妙音的冤屈難道就這樣一輩子埋沒下去,沒有人主持公道?
“文偃在查呢。”沈家大娘見著秦夫人皺著眉頭,一副深思的樣子,慌忙安慰她,一開口,那眼神滿滿都是柔情和信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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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多年前發生的事情,現今要去找人證物證,實在是難得,只不過皇天不負有心人,終究還是有了一點線索。
楮國公回府以後,開始秘密的佈置自己信得過的心腹追查此事,褚昭鉞也從許瑢那邊借了秦旻過來,幫助緝。秦旻是許瑢身邊最得力的人,查這些東西頗有一套,故此有他牽頭來辦這事,褚昭鉞覺得把握似乎又多了幾分。
果然秦旻出手就是不同,才過了兩日,便有了眉目。
“我找到了當年高國公府的那個看角門的婆子。”
“真的?她如何說?”楮國公抬起頭來,驚喜交加,真沒想到那婆子竟然還活著,本來還擔心她年邁體衰已經過世,可沒想到她竟然還活著。
“是,還活著,只不過我估計她離死時也不遠了。”秦旻點了點頭:“今年整好七十,生了病,兒孫沒誰管她,丟在那邊等死哪。”
“這是她做了虧心事得的報應!”秦夫人憤憤道:“大戶人家的下人不免有些貪財忘義的,收了錢什麼事兒都做得出來,可是等到老了的時候,兒孫們有樣學樣,都是些黑心腸的,哪裡管他們的死活。這樣的人死不足惜,但現在正是要她開口的時候,還真不能死。”
芳華在一旁笑道:“乾孃的意思,是要我去救她一命?”
“芳華,當然要去救,人家怎麼說也是病人,你做大夫的不是懸壺濟世救死扶傷麼?”錢香蘭眼中有些不忍:“不管她曾經做過多少壞事,現兒她行將就木,怎麼能忍心見她死,更何況你乾孃不是說要留著她好套口供麼?”
“阿孃,你這心就是太仁慈了,那些做盡壞事的人我還真不想救,只不過這人現在還有用處,不能讓她就這樣死了,否則沈家大嬸的冤情到哪裡去找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