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華朝秦旻點了點頭:“還勞秦大叔將那婆子接到我濟世堂來。”
那婆子接過來時,眾人都吃了一驚。
薄薄的棉絮外邊露著一個腦袋,頭髮快全白了,早就失去了光澤,那張臉乾瘦得如骷髏,嘴角爛了個瘡,不時有液體滲出,還有紫黑色的痂粘在那裡。她半眯著眼睛,偶爾睜開也是渾濁不堪的眼珠子轉了轉,沒多時又閉上了,嘴裡發出痛苦的□□。
才掀開棉絮,一陣惡臭傳來,棉絮底下是一具破敗不堪的身子,錢香蘭見了大吃一驚:“喲,真的沒人服侍她,都成這模樣了。阿花,趕緊去打水來,先給她擦擦。”
“芳華,這婆子可還有救?”
等著芳華把過脈,秦夫人有些憂心忡忡,瞧著這模樣,只怕真的捱不了幾日。
“沒事,其實她這不是病,是因著沒有吃飽無人照顧才成了這般模樣。”芳華抬頭看了下秦旻:“你去接她,她的家人沒說啥?”
“她家的人將她扔在一個尼姑庵外頭讓她等死哪,那庵主將她收拾了進去,說是做做功德,可也沒什麼人去管她,每日只給了碗稀粥一個饅頭,哪裡能吃飽肚子?我跟那庵主說是接她回去的,給了庵主一兩銀子,庵主高興得很呢。”秦旻搖了搖頭,滿臉的惋惜:“還是秦夫人說得對,自己心術不正,教出來的子女也好不到哪裡去,這婆子有三個兒子,可竟然沒一個理睬她,得了病就將她扔到一邊,這也算是她當年自己種下的惡果。”
“現在當務之急便是要將這婆子治好,得從她口裡掏出些有用的東西。”芳華挽起衣袖,開始跟錢香蘭一道擦拭婆子的身體,忍著那股氣味替她換掉了衣裳床褥。“阿孃,你給她去熬點粥來,放少許肉末和藥膳到裡頭,不要放太多,先給她補補身子。”這婆子現在最需要的是補充營養,那些爛瘡還不著急,慢慢治便是。
過了兩日精心餵食與治療,婆子的氣色果然好多了,嘴角那個瘡也慢慢的好了起來,她睜開眼睛看人的時候多了些,雖然不與人說話,可從她眼神裡,芳華看出了一絲感激,當然,還有一絲疑惑。
“芳華,怎麼還不開口問她?”褚昭鉞有些忍不住:“得趕緊的問些線索出來,否則萬一她熬不過……”
“淨瞎說。”芳華白了他一眼:“你還不相信我的醫術?再過十來日,她也就該好了,現兒我家阿孃每日裡都陪著她坐了不少辰光,也一個人跟她絮絮叨叨的說了些佛法教義,俗話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這婆子是從鬼門關前走過一遭的,再聽了我孃的話,心裡頭自然會有觸動,那時候再去問她,才能順暢,而且也能保證是真心話,不會說些謊言來騙我們。”
“可是……”褚昭鉞的一雙手賴皮的粘了過來,拉著芳華不放:“芳華,我都快要回玉泉關去了,我想早些幫著大伯父將這事情解決。”
“你便安安心心回去罷,有我和乾孃在呢,還有四皇子也會幫忙,你著急什麼?”芳華白了他一眼:“你再不回去,人家少不得說閒話,這軍營又不是酒樓,你想進就進,想出就出,讓別人怎麼看你,讓鎮國將軍如何好立威信?”
“芳華你就會趕我走。”褚昭鉞裝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兩隻手爪兒開始不老實,圍住了芳華的腰,將腦袋埋在她的脖子那,貪婪的呼吸著她身上淡淡的香味:“芳華,你真香。”
熱乎乎的氣息打在她耳窩子後頭,漸漸的炙熱了起來,芳華感覺到兩片嘴唇漸漸的印到了自己的脖子上邊,有些發癢,她扭了扭身子:“阿鉞,你走開,我現在要去配藥了哪。”
“我就不讓你去。”褚昭鉞索性賴皮到底:“你再陪我一陣陣兒,好不好?”
“你……”芳華嬌嗔的才說了一句,這邊褚昭鉞已經用手將她一帶,板正了她的身子:“芳華,別你呀我呀的了,趁著現在沒人我來親親你。”
這人說得真是直白,芳華臊得臉上飛起了兩片紅雲,喉間卻忍不住“咕嘟”了一聲,褚昭鉞眼睛一亮:“芳華,你是不是想要我來親親你,都在做準備了!”
“準備什麼呀。”芳華害羞得將頭低了下去:“阿鉞,你真是沒臉沒皮的了,讓人聽見多不好意思。”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咱們馬上就要成親了,你是我娘子,我是你夫君,兩人親親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褚昭鉞諄諄善誘:“芳華,你閉上眼睛別想太多,跟著我走就是了。”
芳華有些羞澀,褚昭鉞的一隻手將她的下巴勾住,慢慢的託了起來,她還來不得及反應過來,就聽著外邊有人說話:“阿鉞,什麼叫跟著你走就是了?芳華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