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母親,我這是鬧麼?分明是褚家……”盛明玉已經顧不上什麼大家閨秀的做派,抬手用衣袖擦了擦眼淚:“怎麼能無緣無故的就退婚,要休妻也得犯了七出之條,我又究竟有哪一條做錯!”
“盛二小姐,你要弄清楚,那是休妻,而你和我連未婚夫妻都算不上。”褚昭鉞有些煩心,也不看盛明玉,只是朝盛夫人拱了拱手:“盛夫人,昭鉞自知是我們褚家做得不對,但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為了不鑄成大錯,昭鉞寧可承受被人謾罵的名聲,也要來貴府提出中止議親。盛夫人,分明知道是一樁不會有好結果的親事,為何要繼續?趁著還沒有定下來,及時止損,這對我們兩家都有好處。”
京城外邊傳著的話是說褚家與盛家正在商議親事,這才過了兩步,離大定還遠,變數很多這也屬正常,若是等著大定以後再來退親,那盛明玉可真的是臉上無光。盛夫人看著褚昭鉞臉上決絕的神色,心中十分無奈,對方已經表明態度,自己再拖著也沒意思了,難道自己的女兒還愁嫁麼!
“明玉,別哭了,你且回自己院子去。”盛夫人伸手揉了揉額角,這兩個女兒的親事怎麼一個比一個艱難呢,她這心裡頭亂糟糟的一團,先得將這哭得傷心欲絕的女兒弄回自己院子去再說。
“不,我不回去,我就要在這裡與他說清楚,我不退親,不!”盛明玉咬牙切齒,抬頭望向褚昭鉞時,眼中又浮起了一抹柔光:“褚大公子,我們遊宴中也見過幾次面,你對我一直是格外的不同,難道你心中沒我,這個明玉是萬萬不相信的。”
褚昭鉞瞠目結舌,她也真能瞎編,自己什麼時候對她格外不同了?只是那時候看在盛家與褚家的關係上,才對她沒有那般冷冰冰的,可萬萬沒想到在盛明珠眼中他對她格外的不同,這也實在太匪夷所思了。
“盛二小姐,我自認為對你沒有什麼不同,素日在遊宴見面,就連話都未說過幾句,如何就變成了格外的不同?若是昭鉞有什麼地方讓你感覺到不對,還請盛二小姐諒解。”褚昭鉞又朝盛明玉彎了彎腰:“昭鉞在此賠個不是。”
“我不要你賠不是,我要你娶我!”盛明玉將衣袖一甩:“我就是不願意退親!”
“盛二小姐,強扭的瓜不甜,你一定要堅持我也沒辦法,褚家是不會再遣媒人過來繼續說這事情了。”褚昭鉞幾分耐心已經用盡,站直了身子,目光冷冷的掃了盛明玉一眼,看得她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
先前大家都說褚大公子冷冰冰的,唯有她還不覺得,此時方才真正見識到,她彷彿從他的眼中看到一股寒流,幾乎要將她凍住,好半日說不出話來。
那穿著雪白織錦衣裳的身影飄然而去,頭也不回的走到門口,沒等那小丫頭子伸手打門簾,他已經出手,快得讓人錯不開眼睛,才那麼一瞬間,已經不見人影。盛明玉站在大堂裡呆呆的望著門口,忽然間放聲大哭起來。
盛夫人有些煩心:“明玉,你回去罷,莫要讓人看了笑話。”
她本來就不欲將明玉許配給褚昭鉞,只不過她執意要嫁他,這才去與褚家溝通的,現在褚昭鉞自己跑上門來說不同意這門親事,可真是重重的打臉,臊得她簡直無地自容——彷彿間自家的女兒跟嫁不出去了一般,非得要賴著他呢。
褚昭鉞走出盛家,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沒想到盛明玉竟然這般纏人,好在自己回來及時,若是已經過了大定再來退婚,那便更加為難了。
抬頭看了看天色,日頭已經升上了中天,沒想到自己才走了幾處地方,就已經到了晌午時分,他翻身上馬,手中馬鞭一揚,馬兒便嘚嘚嘚的朝前邊飛奔而去,蘇福摸了摸腦袋:“大公子這是要去哪裡,怎麼也不說一聲?”
蘇祿比他反應敏捷,也催馬跟上,回頭丟下一句話:“濟世堂。”
這還用說嗎,大公子肯定是著急去見錢姑娘的嘛,就像自己想要見清寧姑娘一般,只有蘇福這傻子才不知道大公子究竟要往哪裡去呢。
褚昭鉞飛奔到了濟世堂,芳華正在給病人診脈,見著門口站著的褚昭鉞,朝他點了點頭:“乾孃過來了,跟我阿孃在說話呢,你且過去陪著她們罷。”
“是,謹遵娘子安排。”褚昭鉞彎腰拱手,逗得芳華“噗嗤”一笑,那病人驚訝萬分道:“錢大夫什麼時候成親了?你這不還梳著閨女的頭髮嘛?”
“您別聽他胡扯,我還沒成親哪。”芳華朝褚昭鉞翻了個白眼:“還不快去。”
“芳華,咱們不是快成親了嗎,提前喊一句娘子沒事罷?”褚昭鉞還想跟她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