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我們走不走?”
夫妻倆聽八卦聽得來勁,哪裡捨得走,訓了她兩句,讓她把碗裡的粥喝光了再說。
“不快去的話,那個舞蛇的人就走啦。”小姑娘噘著嘴。
茶博士正好走到他們桌邊,笑著接話道:“是橋那邊的舞蛇藝人?他不會走那麼快的。這人每年都要來十方城賣藝,至少要呆一個月哩。”
小姑娘高興起來:“你看過呀?”
“當然看過。十方城裡沒人不知道呢。”茶博士笑道,“好玩兒吧?”
兩個小孩都連連點頭,臉上露出興奮聲色,屁股也有點兒坐不穩了。年紀略長的男孩開心地說:“我們昨兒看了一會兒,今天還想去看。”
“蛇乖不乖呀?”文玄舟轉過身,笑眯眯地問。
他面容和善,又是文人打扮,小孩便大膽地回答了他的問題:“乖。”
“想不想知道蛇怎麼會那麼乖?”
“它們不是能聽笛聲麼?笛聲讓它起身它就起身,讓它搖頭它就搖頭。”小姑娘搶著說。她話音剛落,便被哥哥拉了拉衣袖:“那不是笛子,是我們這兒沒見過的樂器。”
文玄舟搖搖頭:“不是笛聲,是舞蛇人的動作。”
他跟兩個孩子解釋:“舞蛇人吹笛子的時候,是不是也要搖晃著腦袋,左搖右擺?蛇是聽不懂這些聲音的,但它看得懂舞蛇人的動作,舞蛇人向左它便向左,舞蛇人朝右它便朝右。但蛇的骨頭跟咱們的骨頭不一樣,它扭動的時候,你們看不出它是循著舞蛇人的搖擺來的。”
兩個孩子倒有些發愣。突然之間知曉了這個秘技的秘密,且是這樣平平無奇的秘密,著實有些無趣。
見他倆悶聲喝粥,不太高興的模樣,文玄舟心裡卻很開心。
“雖說裡頭沒什麼玄妙得不得了的地方,但舞蛇人若能將蛇馴到這種程度,絕非一朝一夕可做到。”他繼續道,“那些都是劇毒的蛇,不小心被咬上一口,是會沒命的。”
那姑娘的母親連忙衝他微笑示意,請求他別說了。小姑娘有些怕了,眼睛裡含著淚,低頭猛喝碗中肉粥。
文玄舟於是便不說話了。
他還有一堆沒說出來的:比如舞蛇人馴蛇的樂趣,非常人可理解。馴化某種桀驁之物,令它遵從自己意願,令它失去自己的想法完全服從於舞蛇人,所能得到快活非一般事物可取代。
遇到蘇展和方長慶純屬偶然,想要攛掇二人也純屬偶然,蘇展心智不全,竟然這樣容易被挑撥起來,更是大大出乎他意料之外。
這樣的機會以後或許再也沒有了。文玄舟想到這裡,是有些遺憾的。
他結了賬,悠悠然離開了普雲茶樓,步行出城,很快消失在小路之中。
到了審訊蘇展和方長慶的那天,方長慶卻出了些狀況。他因為沒有妥善處理傷口,發起了高燒,整個人都有些迷糊。
官府只允許司馬鳳一人進入,司馬鳳一瞧方長慶的狀況,立刻皺了皺眉。
前天夜裡他和遲夜白抓捕方長慶的時候,雖然遲夜白是重創了方長慶,可方長慶當時的傷勢絕對沒有現在見到的那麼嚴重。眼前的幾乎就是一個血人,手腳上盡是被鞭打的傷痕,一張臉更是被毆打得認不出人樣。方長慶在昏昏沉沉之中,睜開腫脹的眼皮,看到了站在石室之中的司馬鳳。
審訊是在石室之中進行的。因方長慶和蘇展這案子鬧得太大,官府不敢擅自升堂,生怕幾家鬧事,所以決定先審了一遍,問出些關鍵問題,以減少升堂審問的時間。
可看方長慶的狀況,他顯然是受了極重的傷。
死的幾個人都是富貴人家的孩子,知道兇手被抓住之後,肯定會有所動作。
司馬鳳不便出聲干涉,只能轉而問請他過來的捕快:“蘇展呢?”
捕快眼神躲閃:“今兒不審問蘇展。”
“我可以去看看他麼?”
捕快搖搖頭:“不可以。”
兩人問答間,蜷在地上的方長慶發出一聲含糊的冷笑。
司馬鳳能想象得到捕快不讓自己去見蘇展的真正原因。蘇展沒有武功,且比方長慶瘦弱得多,他只會傷得比方長慶更加嚴重。
抓了兩個人犯,其中一個人犯因為抓捕時傷勢過重而在牢中離世,只剩一個可以訊問出事情經過的人——也算合情合理。司馬鳳不再出聲,靜靜站到了一邊。
負責訊問的是總捕頭,方長慶在開始回答問題之前,先說了一件事:“你們不必去問蘇展了,他什麼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