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卻沒想到連少意盟裡也有人出了事。林少意問他知不知道陳劉兩家的孩子怎麼回事,謝安康搖了搖頭,直說不曉得。他的管家立在一旁,卻小聲開了口:“少爺清清白白,但陳劉兩家的公子,卻是有些問題。小人聽說,那兩位公子確實是好男風的。”
司馬鳳連忙詳細詢問,但管家也是從別處聽來,流言蜚語,他也說不準到底是不是。
謝安康問過府中下人,尤其是跟著兒子的那幾個。兒子失蹤之前,正是去了春煙樓,可他率人去春煙樓追問,裡面的人卻說那日從未見過謝公子。謝公子出手闊綽,是個難得的豪客,春煙樓裡的人沒有不認識的。謝安康懷疑是春煙樓裡頭的人將自己兒子綁作肉票,繼續著人查問,結果樓對面幾個鋪子裡卻有人告訴他們:謝公子那日沒進春煙樓,而是經由春煙樓邊的小巷子,徑直往裡頭去了。
巷子盡頭是東菜市,一個人蛇混雜的地方。謝安康正打算繼續查下去,兒子的屍首便被發現了。
這下也不用查了,他只覺得羞惱萬分。至於謝公子去東菜市做了些什麼,他沒興趣,更不願意去細查。
幾乎一樣的死狀,且又是東菜市。林少意等人心裡有了些打算,數人告別一臉憂慮的謝安康,離開謝府。
陳劉兩位公子如何,他們不清楚,但謝安康的兒子和卓永,極有可能是同一人下的手,那人極可能就在東菜市裡。根據遲星劍的命令,鷹貝舍的十方城分舍全力協助司馬鳳查辦這件案子,如今探子們已經分散在城中各處蒐集情報。司馬鳳和林少意略一商量,目前無計可施,東菜市十分複雜,擅入只怕打草驚蛇,因而只能先等鷹貝舍的情報。林少意建議司馬鳳回少意盟,可以再問問見過卓永的幫眾。
甘樂意在一旁插嘴道:“若是鷹貝舍找到了陳劉兩位公子的埋屍之地,我們不如去挖墳吧。”
宋悲言忽覺不妙:“甘令史!”
甘樂意神情很認真:“那兩個人是怎麼死的,若是不查清楚,總覺得不妥。”
林少意覺得這個提議已經很不妥了:“挖墳起屍這種事情,少意盟不做。”
甘樂意笑道:“不用你做,我跟小宋去挖就行。”
宋悲言大驚:“甘大哥!”
幾人爭論不休,齊齊看向司馬鳳。若是司馬鳳點頭,那麼甘樂意肯定就要去了。
司馬鳳有些心不在焉,甘樂意喊了他兩聲他才反應過來。林少意推了推他:“算了,先回少意盟吧。”
司馬鳳:“現在嗎?”
林少意轉身上馬:“就是現在。若是再遲一些,只怕你魂都飛回去了。”
司馬鳳跟在他後頭上了馬,聞言很是扭捏:“說什麼?”
“李亦瑾對付休息不好的人很有一套。”林少意笑道,“等你回到了少意盟,遲當家精精神神,你們就能好好聊天啦。”
遲夜白被窗外雨聲吵醒時,已經歷了一場無夢的酣眠。
桌上的安神香仍舊嫋嫋燃著,燈光晃動,映得牆上一片模糊影子。窗子沒關緊,涼意從窗縫中溜進來,還有粉塵般的細雨。
他從床上坐起,腦袋沉重無比,但已經比之前好了許多。
身上衣物一應俱全,廂房裡乾淨整潔,遲夜白回憶片刻,想起是李亦瑾把自己打暈了帶過來的。
少意盟這位還俗的大師,作風十分快準狠,竟比林少意還要乾脆。遲夜白揉揉脖子,並不覺得有任何不適。李亦瑾下手很巧,他現在反倒有些感激他了。
能睡著的感覺非常好。
遲夜白喝了杯尚暖的茶,出門準備去十方城找司馬鳳。
雨不知何時下起的,天已經完全黑了,一片潮溼之中,他看到廊下一路亮著燈,連少意盟中高大的桂花樹上也綴了幾盞。司馬鳳和甘樂意在樹下的石桌上坐著,兩人都聽到他走出來,正扭頭看著他。
遲夜白先是嚇了一跳,臉上竟又莫名一熱。
算了,先……先……先跟李亦瑾道謝吧。他躊躇片刻,轉身快步沿著長廊要走。沒走幾步,甘樂意起身招呼他:“遲當家!我們在這裡,過來啊。”
遲夜白只好慢慢走了過去。
兩人正在小酌,桌上有酒有菜。甘樂意熱情地讓遲夜白坐下,問他現在好些了沒有,是否還暈著,脖子疼不疼。司馬鳳只在他走過來的時候瞥了一眼,隨即便低頭喝酒吃菜,沒有搭理他。
遲夜白沒有坐下,直接跟司馬鳳說話:“我有些事情要告訴你。”
甘樂意左看右看,渾然不覺自己十分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