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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眼。

“沒什麼好說的。”司馬鳳冷淡道。

“我說完就走了,你先過來,是要緊的事情。”遲夜白催促他。

司馬鳳面前一碟花生米幾乎被他吃得精光,杯中的酒卻只喝了一口。他裝模作樣地又啃了兩顆,見遲夜白走得稍遠了才急急忙忙站起來。甘樂意連忙出手幫他扶著杯子:“急什麼!打翻了!”

“甘令史,你可以回去了。”司馬鳳回頭匆匆道,“回去吧回去吧。”

甘樂意又是莫名,又是憤怒:“下著雨呢,你把我拉到這兒來喝酒,酒都沒喝兩口你又讓我回去了?!”

他以為司馬鳳請自己來喝酒是為了白日裡撞得他滿嘴哇啦哇啦的事情道歉的,誰料是這人不敢獨自等遲夜白,拎他過來當陪襯。甘樂意憤憤將桌上酒菜收拾了,大步走回去,去找宋悲言吃喝。他決定在吃喝之時,要好好地、完整地、添油加醋地跟宋悲言說說司馬鳳這人的無恥行徑。

走到無人的幽暗牆邊,遲夜白才轉身看著司馬鳳。

“你眼睛都好了嗎?”他問。

司馬鳳心頭一喜,臉上裝出渾不在意的神情:“早好了。”

遲夜白松了一口氣,流露出些天真的歡喜。

牆頭上有一根粗大的桂花樹枝,枝上挑著一個燈籠。司馬鳳許久沒見他,沒想到遲夜白竟這樣憔悴蒼白,心頭的那點兒憤懣與戲弄的心思早就飛走了。他和林少意回來之後,聽李亦瑾說了遲夜白的情況便知道不好。司馬鳳沒想到自己所謂的“殺手鐧”竟然這樣有用,又覺得事情十分蹊蹺:遲夜白就算答應了去查神鷹營和神鷹策的資料,不過幾日,不應該有結果。

遲夜白側耳細聽,確定周圍確實沒有人之後,才開口將自己看到的資料告訴司馬鳳。

神鷹策是什麼東西,神鷹營是什麼東西,甚至包括文玄舟是什麼人。他看到的所有資訊,全都告訴了司馬鳳。

司馬鳳大吃一驚:他沒想到文玄舟竟真的和神鷹策有這樣大的關係。

遲夜白說得很快,但詳細的內容並沒有多講。他被死去孩童不存在的魂靈困擾,可司馬鳳在這件事上不可能幫到他,他便不透露一言半語,只含混帶過。

“你爹肯讓你幫忙?”司馬鳳覺得不可思議,“他是怎麼說的?”

“……他不肯的。”遲夜白想到自己忤逆了遲星劍,心中一片黯然,“他不讓我進地庫的密室。但我小時候進去過,而且我知道密室的暗鎖,所以並不難。”

司馬鳳把他的話在心中轉了兩圈才明白是什麼意思。

“小白。”司馬鳳突然嚴肅起來,“你現在睡得著嗎?”

“睡得著。”遲夜白平靜道。

“……有鬼在你身邊吵你嗎?”司馬鳳想到他幼時說的話,心中越來越不安。

“沒有。”遲夜白仍舊很平靜。

“有小孩子跟你說話嗎?你怕他們嗎?”

“沒有小孩,我什麼都不怕。”

司馬鳳站在燈火下,像站在化不開的黑暗裡。他只覺得雙腿如同石鑄,想要朝遲夜白走近一步都邁不開。遲夜白在說謊,他和他相識太多年,遲夜白說謊時候的神情他太清楚了。

是自己害了他。司馬鳳突地後悔起來,恨不能回到當日,攔住跟林少意說什麼“殺手鐧”的自己。

“……為何要這樣幫我?”他問遲夜白,“為何對我這樣好?”

遲夜白聽不明白:“算……好嗎?”

燈光裡,他一雙眼中是真真切切的不解。

司馬鳳心頭萬分酸澀:“你沒有什麼話,別的話……跟我說嗎?”

遲夜白想了想,搖搖頭:“沒有,神鷹策這件事比較重……”

他話未說完,被司馬鳳一把推到了身後圍牆上。遲夜白嚇了一跳,下意識地亮出防禦架勢,差點把一個重拳擊在司馬鳳腹上。

“你在想什麼,能跟我說說嗎?”司馬鳳壓低了聲音,是遲夜白從未見過的憤怒神情,“你到底在想什麼啊!你能清清楚楚告訴我嗎!為什麼當時不辭而別?為什麼轉身就不要我自己跑了!為什麼要跟我……又為什麼要這樣幫我!”

遲夜白皺眉垂眼,目光停留在司馬鳳的肩上。那裡被雨打溼了,沁出一片深色痕跡。

“我知道你對我是不一樣的,小白,能跟我說個明白嗎?”司馬鳳聲音都啞了,“你給我個理由行麼?是我誤會了嗎?我常跟你說的那些話,是不是讓你不高興了?每一句都是,我說的每一句都是認真的,我從來沒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