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他便亮出手掌擊向遲夜白後頸。遲夜白咬牙撐著,無奈李亦瑾使的是純正的少林羅漢內勁,最終還是暈倒在他身上。
連連吃了兩個閉門羹的林少意和司馬鳳走向謝安康府邸的時候,少意盟的弟子來通報,說鷹貝舍的遲當家到了。
司馬鳳猛地抬起頭,額頭撞在甘樂意下巴上,疼得甘樂意眼裡頓時飆出淚來。他拿著卓永驗屍的報告正與司馬鳳詳說,沒想到竟莫名受傷,又是疼,又是惱:“你怎麼不看人!”
他牙齒出了血,嘴裡都是口水,講話哇啦哇啦的。
林少意:“你要回去嗎?”
司馬鳳還未開口,那弟子繼續開口:“李大哥讓遲當家去休息了,說他一路奔波過來,要好好躺一躺才行。”
林少意又說:“你說的那個殺手鐧確實有用,我一說出是你的事情,他立刻就答應幫忙了。”
司馬鳳還未開口,甘樂意立刻在一旁哇啦哇啦說話:“你居然用這種事情去逼遲夜白?!司馬鳳你這個混蛋,呸!”
說著吐出一口血水。
司馬鳳有些尷尬,又有些高興。
搖擺不定中,忽地想起遲夜白當天不辭而別,心頭一股闇火便竄上來。
“不回去了。”他故作冷淡,“先做正事,不要講廢話。
“和遲夜白相關的是廢話?”甘樂意怒問。
連宋悲言也不悅地指責:“遲大哥千里迢迢來幫你和林盟主查案,你怎麼這樣。”
林少意連忙擺手:“不是不是,他不是為卓永這件事情來的。”
一行人吵吵嚷嚷,漸漸走近了謝安康的家。說來也巧,前面的陳劉兩家都門戶緊閉,謝府卻正好開了門,大腹便便的謝老爺正從轎中走出,看樣子是要回家。
林少意和司馬鳳立刻上前,跟謝安康打招呼。
謝安康不認識司馬鳳,但認識林少意。料想這人又是來問自己兒子的事情的,謝安康一臉不耐,卻又不便讓人趕客,只好一個轉身,客客氣氣地說自己要出門,不便接待。
轎伕四張懵臉,呆呆看著老爺又走回了轎子裡,咬牙坐著。
“謝老爺。”司馬鳳走到轎邊說,“在下是司馬世家家主司馬鳳。”
謝安康眉毛一跳,連忙讓人把轎子放了下來。
林少意的少意盟是江湖勢力,不能得罪,可司馬世家他更不能惹——司馬箜和司馬良人遍佈天下的弟子,個個都是了不得的人物,無論廟堂或江湖。
謝安康知道今天是逃不掉了,長嘆一聲,又慢慢挪下轎子:“入府吧。”
第59章 蛇人(10)
謝安康的兒子死了,還死得這麼不清不楚,尷尷尬尬。雖說人已經入土了,但當日他陳屍於水溝之中,不知有多少人懷著叵測心思去看了說了,謝安康只要一想到自己成為城中貧民茶餘飯後的談資,人人都可嘲笑一番,便立刻覺得眼前發黑。
縱使自己夫人終日以淚洗面,他也硬著心腸,不許家中任何人再提起那死去的謝公子。
林少意和司馬鳳可不管他這許多,三個死者中,他們只進了謝家的門,自然要問個清楚詳細的。
謝安康本不想多說,無奈禁不住司馬鳳勸說,加之聽說頂頂有名的武林盟主和頂頂有名的刑名世家少爺來了,他的母親、夫人全都從後院奔出來,哭哭啼啼的,要兩人為謝公子討回公道。
讓僕人把女眷都帶下去,謝安康反覆要求林少意和司馬鳳承諾今日所說之事絕不對外透露半句,總算開了口。
仵作驗屍的時候,發現謝公子陽根被人割壞,後面更是傷得一塌糊塗。為求穩妥,仵作一邊驗屍一邊細細地講解,謝安康聽了一半,臉色就變了。
兒子風流成性,他是知道的。可從來招惹的都是女人,從未聽聞他有這樣的癖好。加之身上傷處說明謝公子竟如同南風館中的小倌一般,渾不似個男人,謝安康如何不惱?
他一邊說著,臉因羞惱漲得通紅。但在他面前的幾個人都神色自若,甘樂意更是主動掏出自己的空白小冊子,殷勤地問他:“謝公子喉間是否也被抓傷?”
謝安康一愣:“是的。”
甘樂意:“四肢骨頭盡碎?脖子和腰骨完好麼?”
他問了許多問題,謝安康一一答了。有些仵作尚未驗到,他也直說不知道。這十幾個問題問下來,謝安康臉色也變了:“難道……還有人和我兒一般慘死的?”
他隱約聽說城中還有陳劉兩家,也是兒子死得莫名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