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右手已是將瞪著眼睛,一臉難以置信的王知遠的脖子扭斷了,鬆開手,任他靠著牆緩緩滑到了地上。
徐明遠平靜轉身從之前砸出洞來的那面牆走了出去,看著站在路上的那個白衣中年人,微微一笑道:“上官先生,今日我想掌雲臺司,不知可否?”
“當年先生將雲臺司交予我手裡,二十三年,雖無大建樹,卻也沒有被抹除。今日公子既已知曉一切,雲臺司自當聽公子之令。”上官雨亭也是微笑著說道,手一抬,一塊白玉令牌便是向著徐明遠飛了去。
徐明遠伸手接住,鬆開手一看,細膩白玉的正中央刻著一個雲字,這塊令牌和雲機令赫然是一對的,出自同一塊玉,刻地一般無二。
“連這麼重要的令牌,竟然都弄成一模一樣的,還真是懶的人神共憤啊。”徐明遠在心裡吐槽了他老爹一句,衝著上官雨亭拱了拱手道:“雲臺司還要拜託上官先生住持,我先去殺人了。”
上官雨亭亦是拱了拱手,笑而不語。
徐明遠自朱雀門出皇城,緩步而出。
小太監牽過馬來,徐明遠翻身上馬,將手中的白玉令牌一舉,朗聲喝道:“黑雲騎聽令,隨我殺人去!”
第三百八十五章 我來接你
一千黑雲騎,如一條黑色長龍,從長安空曠的街道上轟然而過。
厚重而不顯臃腫的重鎧,幾乎同步的步伐,落地齊整的聲響,似乎讓整座長安都為之震動。
這便是黑雲騎,大宛最為傳奇的一支重騎兵。
先帝剛剛駕崩,天下盡縞素,原本繁華的長街之上,也變得冷清了許多,就連平康坊的歌舞也沒了聲響。
長街上稀疏的人群,看著那一千黑色鐵騎,跟在一個風塵僕僕的青年身後呼嘯而去,皆是露出好奇之色,猜測著黑雲騎所去何處。
一刻鐘後,襄王府外。
坐在馬背上的徐明遠看著大氣的襄王府,大門緊閉,數百羽林軍圍在襄王府外,名為保護,實則包圍。
韓洪濤上前和羽林軍副將低聲說了幾句,出示了聖旨之後,攔在府門前的羽林軍往兩旁撤離,露出了府門。
韓洪濤策馬回來,衝著徐明遠點了點頭,有些狂熱地看著徐明遠。
“襄王府,高於車輪的男丁,一律殺無赦!女眷不可輕辱,違者,斬!”徐明遠從腰間緩緩拔出了青霜長劍,朗聲道。
“殺!”徐明遠長劍舉過頭頂,一夾馬腹,向著王府大門衝去。
“殺!”一千黑雲騎同時喝道,三騎並排,隨著徐明遠衝鋒而去。
厚重的硃紅大門緊閉,門縫之後影影綽綽,應該有不少用身體和重物頂著大門的人,如果沒有攻城錘之類的東西,短時間內很難將這大門破開,更別提用騎兵來撞開了。
當然,這是正常情況下的,對於徐明遠來說,這並不是什麼問題。
離大門還有三丈遠的時候,徐明遠手中握著的青霜憑空一斬,一道一丈長的青色弧形劍氣斜著披在硃紅大門之上。
幾乎同時,第二道劍氣也劈在了大門之上,成交叉之狀。
然後大門碎了,大門後的石頭和人也碎了,嘭的一聲,門前再無一物,一條一丈寬的坦途出現在了徐明遠和黑雲騎之前。
木屑、石粉漫天亂飛,還伴著鮮血和殘肢。
徐明遠微微眯著眼,三劍將王府中實力最前的三個二品小宗師殺死,拉住馬韁,看著一個個倒在黑雲騎槍下的王府中人,神情平靜。
那張位子的交替,總是伴隨著腥風血雨。
有機會坐上那張椅子的人,總是不願放棄俯視眾生的機會,所以很多人為此死去,不可避免。
當然,如果當年坐上那張位子的人是襄王,燕帝沒有在徐先生和顧清玄的忽悠下奪了皇位,說不定就沒了二十五年前長安的那一場場流血,也沒了接下去和二十五年前相似的場景。
這世上沒有那麼多如果,所以該死的人還是要死,有些事終究講不得仁慈。
半個時辰後,黑雲騎趕著襄王府中的女眷和高不過車輪的小孩到了前院。
這些人中有身著錦衣的貴婦人,有身著輕薄衣裳的丫鬟,有穿著粗布衣裳的僕婦。此時花容失色,衣裳不整,倒是沒了平日的區別。
眾人一臉驚恐和悲憤,互相擁擠在一起,看著眾黑雲騎中騎在馬背上的徐明遠,又恐懼,有憤恨。
徐明遠神色依舊不變分毫,目光在人群中掃過,最後定在了一個有些愣愣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