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中橫抱一把古琴的紫衣女子身上,輕輕招了招手。
那紫衣女子像是回過神來,從人群中走了出來,走到徐明遠的馬前,一拜及地,淚流滿面。
“我來接你。”徐明遠輕聲說道,夾著馬腹向前走了兩步,俯身抱住了那紫衣女子的纖細腰肢,橫放在身前,調轉馬頭向著大門的方向慢慢騎去。
“黑雲騎歸營休整,此處交由朱雀房和玄武房。”徐明遠駕馬從眾羽林軍讓出的道路中騎了出去,頭也不回地朗聲說道。
襄王府外,兩排腰懸長刀的藍衣人束手而立,看著徐明遠抱著紫衣女子從襄王府中出來,一臉狂熱之色。
很快,一千黑雲騎從襄王府中魚貫而出,自西城出,歸營休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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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尾一顆老魁樹下,徐明遠看著身前斜抱著古琴的女子,沉默了好一會,開口道:“襄王府覆滅了,襄王雖未死,但我必然追殺他致死。蘇姑娘今後,可有何打算?”
一身紫衣的蘇依夢眼眶有些紅,盈盈一拜,輕聲道:“公子為小女子報家仇,小女子無以為報,若是公子不棄,今後願侍奉公子左右。”
徐明遠伸手扶起蘇依夢,看著她搖了搖頭道:“蘇姑娘不必如此,襄王自有取死之道,今日雖為你蘇家一門報了血仇,卻也不僅僅是因此。天下之大,若姑娘有想去之處,想為之事,大可為之,不必將後半生再繫於報恩之上。”
“天下之大,卻無我容身之處,天下事之多,卻無我可做之事。公子若是嫌棄依夢出身卑賤,依夢亦不敢求伴公子左右,還望公子珍重。”蘇依夢輕輕搖了搖頭說道,眼中盡是迷惘和悲傷,抱琴,緩緩轉身,便要離去。
徐明遠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柔聲道:“既然當初我救了你,那再給你一個容身之處又何難。”
橫腰將她抱起,腳下輕點已是落在了馬背之上,策馬向著永興坊而去。
馬在那處精緻的小院外停了下,徐明遠看著站在門前的眾人,和毫不掩飾的殺氣,眼睛微微一縮,握著韁繩的手不禁用力了幾分。
齊浩波雙手環抱胸前,一臉賤笑,完全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齊月茹瞪著眼睛看著徐明遠和被他環抱在馬背上的蘇依夢,有些吃驚。
而小夏則是一副佩服不已的表情,不過目光落在身旁面色有些冰冷,嘴角還掛著冷笑的曾清怡身上是,又是露出了幾分幸災樂禍的模樣。
是的,徐明遠有些害怕的根源,來自於此時正站在門口的曾清怡,還有那把在劍鞘中微微顫抖的紅雪。
“曾姑娘,你好。”蘇依夢先下了馬背,看著曾清怡輕聲說道。
“蘇姑娘,你好。”曾清怡微微點頭說道,神情雖然不算熱情,倒也還算自然。不過當她看向徐明遠之時,面色卻是一下子冷了許多,撇嘴道:“剛回長安,倒是很忙嘛。”
徐明遠從馬背上跳了下來,感覺頭皮有些發麻了,吧韁繩丟給了一旁幸災樂禍的齊浩波,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道:“剛回來,是有些忙。”
說著又是看向了一旁的小夏,笑著說道:“小夏,晚飯燒好了嗎?我可是餓壞了,路上不進酒樓,可就是專程為了來吃你做的飯菜呢。”
“飯菜是做好了,徐大哥,你還是先想著怎麼進門吧。”齊月茹笑著說道,走上前牽起蘇依夢的手笑著說道:“這位姐姐我們先進去吧,你這古琴好漂亮啊,手也好漂亮,可以彈一首曲子給我聽嗎?”
蘇依夢迴頭衝著徐明遠微微點了點頭,又是看著曾清怡說道:“曾姑娘,公子救了我的命,又為我報了家仇,今後我便是公子的奴婢了。”
“是嗎?”曾清怡有些意味深長地看著徐明遠問道。
“蘇姑娘你先進去歇息吧,今天肯定累了。”徐明遠沒想到蘇依夢這麼急著就宣佈自己的所有權了,連忙說道,衝著齊月茹使了個眼色。
齊月茹心領神會,便是領著蘇依夢向著院子裡走去。
齊浩波把馬牽到隔壁的院子裡,進院子的時候衝著徐明遠隱晦地豎了一個大拇指。
“曾府那邊沒事吧?曾北辰那小子沒惹禍吧?你爹被你關起來沒氣壞吧?”沒等曾清怡說話,徐明遠已是語速極快地問了三個問題。
“他們都沒事,你還是說說剛剛那是什麼事吧?”曾清怡白了徐明遠一眼,並沒有在徐明遠提出的問題上耗太久。
“明天我又要走了,去西北殺個人。”徐明遠沒有回答曾清怡的問題,而是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