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具一般抱住。
端木惟真憋見她眼角溼了,“我不是說過男女授受不親麼。”
都進了她的房坐上了她的床,才講這話不遲點麼。
她只是想找到曉得她身份的人抱一抱,即使他極具美色,看久了會讓人垂涎。但她此刻沒風花雪月的念頭,保證坐懷不亂不會吃他一口嫩豆腐。
“老天爺在耍我,給我安排了一條滿是荊棘的路,還把我鞋子搶了讓我光著腳走,走了滿腳的血,有苦卻誰也不能說。”
就像她附上了屠魚躍的身,不能說。承命於天,明明是強迫中獎非她所願,她也不能說。就連現在她還活著,就和柳月娘他們隔著幾道牆,她也不能說。
那還有什麼是她能說的。
她總是痞裡痞氣,罵她,嬉皮笑臉,諷她,還是嬉皮笑臉。現在難得的露出女兒態,端木惟真反倒有些無措。“既然覺得老天在戲耍你,那還去求神拜佛做什麼?”
“我是人,哪裡鬥得過老天,只好見廟就求見佛就拜,我求他們放過我,換一個人來玩吧。我捐香油錢,大筆大筆的捐,不是說有錢使鬼推磨麼,我捐了這麼多他卻好像越玩我越上癮了。”
老天爺是故意的吧,故意讓她知道柳月娘想著她的假女兒,念著她的假女兒,想了十年唸了十年。
要是能把她忘了,她雖然心裡可能會有些難過,但不至於又多加一重愧疚。她也不是沒騙過人,為什麼就對屠家一家子心思這麼複雜。
老天爺掌控人的生死,掌控離別,她的喜怒哀樂所有情緒也一定是被掌控了。
她覺得委屈。老天不公啊,她不算是好人,但也不是壞人,那些**擄掠的,他不去懲奸除惡。為什麼非要搞針對,一再要她挑戰自己的極限。
“你平時看似精明,難道是裝的麼,還是遇上自己的事就變傻了。”他緩緩的說著,想罵她強硬起語氣吧,見她哭得滿面淚又覺得不忍心了。
“……”她現在需要一些難聽的話撞擊一下大腦,最好難聽到讓人生氣,也就容不下愧疚在體內興風作浪了。
“過去我不喜歡權利爭鬥,進官場一事卻是自己選擇的。我若堅持有的是機會一走了之,但最後是我自己選擇留下來盡端木家的責任。你說你有口難言,真是老天不讓你說,還是隻是你覺得自己不能說。”
她的手抓住他後背的布料抓得死緊,“我不想連累他們。”
“這是你的想法,他們呢,你問過他們麼,或許你娘寧可你連累她也不願意十年來自以為與你死別,憂傷的過。”
“你不明白,這關係到他們性命。”
端木惟真沒追問過她裝死的原因,她也就不主動提。她根本就不想記起那承命於天四個字有多重,重到把她壓成了駝背。
她守了秘密守了十年,憋成了便秘惡疾。
只是她磨練著忍功,忍到了現在。
端木惟真道,“那又如何呢,哪一日我的至親不論誰犯下彌天大罪,我都不希望他瞞著我。你以為血脈就是那麼淺薄的東西麼,只能同甘不能共苦?”端木惟真皺眉,因為憋見錢小修把眼淚鼻涕往他衣衫上擦蹭。“還是你認為姑父他們不值得信任,認為他們沒有擔當沒有能力?”
錢小修悶聲道,“我沒有這麼想。”
“但你的做法就是讓我這麼覺得的。左思右想那是用來對付外人的,面對至親該是簡單不過,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如果你連這都想不通,那你就連那個為救兄長願共死的女山賊都不如。”
還真是字字鏗鏘有力,都撞進她腦子裡了,她本就求個發洩,被他罵完倒是覺得沒那麼悲涼了。
她傻瓜似的笑了一聲,埋頭往他肩上磨蹭。反正衣服髒了,讓她這可憐的人把剩下的眼淚鼻涕也抹了吧。
端木惟真僵著身子,忍耐著,聽見她小聲道,“我一直覺得我比你大,該是我比你成熟的。”
“你比我小五歲,你是哭壞腦子了麼。”
她沒傻,她確實比他大,若是沒來到東野,把這幾年都加算起來,也足夠和他娘稱姐道妹的了,他稱她一聲阿姨都不為過。
她湊上鼻子吸了兩下,頗有老牛吃嫩草調戲良家婦女的味道。
“你在幹什麼。”剛剛還哭的稀里嘩啦,也就不過正經了那麼一會,要是數數連十都沒數到,又要故態復萌了麼。
她雖然也養成了現代人天天沐浴的衛生好習慣,卻感覺沒他來的香噴噴。“表哥身上香氣怡人。”
端木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