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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迷路

弟們晚上都睡不安穩,我哪有心思成家。”

“西北要亂了麼。”錢小修看向端木惟真,見他鎮定,想到他是戶部尚書,若是起戰亂,糧餉徵丁的準備不可能不經他手。

秦凡道,“這事你們聽過就忘了吧,不要再傳,本來這樣的局勢我是不能回來的,但秦副將說子欲養親不待,還是讓我回家一趟了。”

“屠將軍身體好麼?”錢小修關心道,邊關安穩了這麼多年,偃旗息鼓,若是起戰亂,她那個衝鋒陷陣的將軍老爹……

秦凡道,“姑娘認識屠將軍。”

錢小修笑道,“皇朝的百姓誰不知道屠將軍,他不認識我而已。我只是希望他身體健朗,這樣西北才能固若金湯,我們這樣的小老百姓也才能安居樂業。”

秦凡道,“將軍的身體比我們這些小輩還好,只是這幾年八夫人和二夫人先後離世,將軍雖然沒表現出哀慟,但還是顯得憔悴了不少。”

原來如玉和二孃都死了麼。

如玉是太子的人,背地裡做了那麼多動作,太子一倒,其實她也預感到如玉的下場好不到哪了,遲早而已。

而二孃,對她的印象就是她的刁蠻,找過櫻園的麻煩許多次,但其實也就是女人之間的拈酸吃醋,也算不得大奸大惡。她死了,想必四哥的心情影響不小。

秦老伯道,“你明日就回西北去吧。”他是通情達理的人,只是不知道邊關的局勢才把兒子騙回家來。“國家國家有國才有家。”

秦凡叮囑道,“村尾的小路塌方了,我要回去也只能進城繞官道。爹你近日不要到那附近去,危險。”

“塌了!”秦老伯色顯得凝重起來。“前幾日村尾突然就出現幾條綠蟒,你知道現在已經是冬天,不應該有蛇跑出來的。現在你又說村尾的小路塌方了,真是越發像……”

錢小修八卦起來,“像什麼?”

“我們村一向是太平無事,只有先皇起兵那時,村尾的路不知怎麼的也是一夜間就塌方了,出現了大批的蛇鼠像是要搬家一樣,雞狗也叫個不停,村裡的老人說這不祥,果然不久就見天狗食日了。”

端木惟真仔細聽了起來。

秦凡道,“好像我也有聽老兵提起,當時先皇帶著屠將軍和國師是和前朝皇帝的軍隊正在激戰,突然就風雲變色,天狗食日,嚇得當時負隅頑抗計程車兵立馬棄械投降。”他聽時,還恨自己沒晚生十年看到敵將俯首稱臣那樣壯觀的場面。

錢小修玩笑道,“不會是天狗食日,一片漆黑的,那些士兵怕黑就投降了吧。”

“天狗食日是上天預警,說明在位的君王氣數將盡了,將有承命於天的人取而代之。”端木惟真解釋完,想那秦老伯不過是殷實莊稼人,說話不知道輕重,提醒道,“前朝暴君不施仁政才使得天怒人怨,當今聖上治國有方,那樣危言聳聽的話不能亂說。”

錢小修乾笑,對承命於天四個字,她聽到都害怕。

若非這四個字,當初她也不會是窮途末路,被逼借死遁。沒那四個字,或許她現在還無所事事待在屠家做她的屠六小姐,和柳月娘相依為命。

“就是,山石松了自然就塌方,至於蛇蟲鼠蟻,或許是住不慣要搬去別的地方冬眠,湊巧而已,湊巧。”

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錢小修大半的話秦爽都聽懂了,唯獨,“冬眠?冬眠是什麼意思?”

“冬眠,就是……”錢小修想了想,“大冬天睡覺的意思,我鄉下方言。”

她快快咬完了饅頭,說要告辭。秦老伯和秦凡拿了些自家曬的臘腸菜乾給她做見面禮,錢小修道謝,抱著臘腸菜乾上馬。

“你不是生在皇城麼,我怎麼不知道皇城有冬眠這方言?”端木惟真故意小聲問道,她話語裡總是夾著一兩個他沒聽過的詞,也不知道她大江南北哪個地方學來的。

“我一時口誤,為了應付就胡編了,表哥不用在意。”

“只是應付?那你費了口舌說服他們塌方和上天預警無關也是應付咯?”

這個人真是太精明瞭,她不過就說了那麼一句。“我只是和表哥一樣的目的,不想秦老伯胡言惹禍而已。”

端木惟真道,“想要問姑父的近況何必捨近求遠呢。”她厚臉皮留下不是貪人家饅頭,只是看中秦凡是她四哥麾下一名小將。他方才見她想問,卻又不敢多問。“即使我們兩家關係不好,也不代表完全斷了聯絡,姑姑也有家書寄來。”

錢小修淡笑,“我一直覺得平安是最大的福分,平安就好。”輕踢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