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的亮,便動身去找路回去。結果進了一個林子,轉了許久後,終於是承認他們迷路了——錢小修摸著下巴,根根竹子長得都差不多,正打算用電視教的那招,用刀子在上頭留個記號,好判斷出正確的出路,雖然她不太願做那麼沒公德的事,但非常時只能做非常事了。
摸出匕首,卻見眼前閃過人影。
“小哥。”她大喊。
秦凡拉住韁繩,扭頭見斜後方有男女共騎著一匹馬慢行過來,正奇怪一清早霧氣還未完全散去就有人在林間出沒。
“終於見到人了。”錢小修眼也不眨,騙人也是一門技巧,論各中翹楚,她絕對排得上前十,“我們昨天到這附近遊玩結果不小心進了林子出不去了,請問你知道去皇城的路麼?”
秦凡笑道,“原來是城裡來的,難怪。你們跟著我,回到村子,騎半個時辰的馬就到了。”
端木惟真抱拳道,“多謝。”
秦凡見他二人穿著華麗,猜測他們是城裡的富家子弟。“不用,我本是走另外一條小路的,只是塌方了,才不得不穿過林子回村,這林子大,冬季早晨霧氣瀰漫,附近的人不敢隨意進來,只是我自小在林子裡玩大,一草一木都熟悉。”
“那還真是緣分使然了,讓你來救助我們。”錢小修笑著,做久了生意,生人熟人都能侃侃而談。這笑容在她生意寶典裡也是一項服務,雖然未必能賣錢,但多笑笑也少不了她一塊肉,與人為善嘛。“小哥貴姓?”
秦凡咧嘴笑著,帶了點傻氣。“我叫秦凡。”他見他二人沒有男女之防共乘馬匹,猜測起他們的關係,“你們是夫妻?”
錢小修笑著。“我們是兄妹,我叫錢小修。”
他們逛了許久都出不去的林子,有秦凡領路,不久就到盡頭了。秦凡的馬停在一戶農戶前,一個老伯扛著出頭推木門走出來。秦凡下馬叫道,“爹。”
老伯大喜,扔下鋤頭跑了過來。“爽兒,你回來了。”
秦凡急切的問道,“家書裡說你生了病,屠副將準我返家下月再回去,你是哪裡不舒服?”
老伯乾笑了幾聲,見到錢小修和端木惟真,“這二位是你朋友?”
“他們是城裡來的,在林子裡迷了路,正好和我遇上。錢兄弟和錢姑娘。”秦凡見錢小修說二人是兄妹,端木惟真又沒報姓名,自然以為兩個都姓錢。
老伯好客,熱情招呼道,“不嫌棄的話進進去喝杯茶水。”
端木惟真想回絕,他一直沒有訊息又錯過了早朝,蠻融必定會找爺爺勿離幫忙,發散人手在找,他還是儘早回去的好。只是話沒出口,錢小修的肚子卻叫了,她無辜的看著端木惟真道,“我只吃了半條魚,你也不能怪我肚子老實,我控制不了。”
秦凡哈哈大笑,“還是聽我爹的,吃了東西再走吧。”
錢小修道謝,也不問端木惟真意思,就跟著老伯進屋了,秦凡則將兩匹馬綁好,到屋裡拿些乾草打算餵馬。端木惟真沒有辦法,馬只有一匹,還是錢小修的,除非他想兩條腿走回去。
錢小修大口吃起饅頭,秦老伯見端木惟真不動手,問道,“是不是粗茶淡飯不合你口味。”
端木惟真與這秦家人熱絡不起來,但因秦老伯是長者,他還是有禮的回道,“只是不餓。”
錢小修閒聊起來,“我剛才聽小哥提到屠副將,你是當兵的?”
秦老伯插嘴,“是啊,他自小就離家從軍,本來男子漢大丈夫,是該做一番大事保家衛國,可偏偏他二十好幾還未娶妻。”
秦凡記起老父每回寄家書總是催他回家成親,是這一回才改口說是生了病讓他回家一趟。“爹,你不會是騙我回來的吧。”
謊話被拆穿,秦老伯罵道,“什麼騙你回來。隔壁村的蓮嬸的女兒等你都過及笄了,你要她成老姑娘麼。我也不要你如何,不過是讓你成個親就這麼難麼。你成天把屠將軍掛在嘴上,你看屠將軍不也是先成家才立業,他有八位夫人,我現在只讓你娶一個,你卻是推三阻四的待在邊關不回來。”他看著端木惟真,見他和自己兒子年紀相仿,問道,“錢公子你說,娶老婆不好麼,成家立業不好麼?”
端木惟真回道,“我尚未成家。”
秦老伯見他一表人才,又是富家公子裝扮。以前只聽說家徒四壁娶老婆難的,怎麼現在卻多了這麼多能娶老婆卻不願娶的,寧可孤身一人。
“爹,現在西北不安穩。”秦凡小聲的說著,怕他的話若是傳出去會亂民心,“北狄有可能會攻打過來,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