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肚,馬兒突然動了起來。端木惟真坐的不穩,往前傾抱住了她的腰。
她不知道端木惟真沒坐好。“表哥,我不是故意的。”就怕他又記恨,像那蟠龍墨一樣又記個十年,錢小修先開口賠不是了。她背對著,沒法看到端木惟真表情,真怕他烏雲蓋頂啊。感覺他的手沒放開,慢慢在她腰上收攏了幾分,才想應該是沒生氣。“我把表哥送回府,就要走了。”
他問道,“你要去哪?”
錢小修道,“表哥不是說過讓我離開皇城麼,我是幡然醒悟,這地方確實不適合我。”
端木惟真哼笑,不疾不徐的道,“表妹倒是隨心所欲,高興留就留高興走就走。我上回讓你離開,你說不願折本,打死都要賴著。現在倒是走的瀟灑走的快意。不用送我回府,你要真那麼想走,到城門就可以把我放下。”
錢小修是聽出了他的不悅了。“我是哪又得罪表哥了?”
“我有打你麼,還是我有用難聽的話罵你,都沒有的話,你是哪裡看出我生氣?我是高興才對,高興賴著我的瘟神終於要走了。”
她知道端木惟真的嘴要狠起來是鋒利的像刀劍的,都明著指她是瘟神了,還不叫罵麼。
錢小修不敢再惹他,一路沉默的回到皇城城門。等她停穩了馬,端木惟真下馬,送了她一道斜眼。“要走就走吧。”
“大人。”有守城門的兵役在,錢小修自動改了稱呼。他的火氣來的真是讓她莫名其妙,心裡這麼想著,卻見驛兵策馬進城。
八百里加急。
錢小修心裡想到,她才剛聽到西北有可能起戰事,不會這麼巧合吧……八百里加急,過驛站換馬不換人,送信的人身體稍差,到了目的地也是過勞死掉。不是大事,就不用驛兵日夜兼程用命去搏。
疫病,暴動,還是戰亂……
錢小修道,“錢宅已經人去樓空,端木大人能發發善心,讓我借宿幾日麼?”
端木惟真自然知道她是為何改了主意,他是戶部尚書,是不是邊關烽火起,他進宮面聖就能知道。這個女人,只有有求於他,才會笑的一臉的諂媚……
端木謹諾在九曲橋那見到了錢小修,奇怪道,“你怎麼又回來了。”
端木惟真帶著錢小修回府後,換了官服就進宮面聖了。她在房裡等訊息等的無聊才會出來走走。見到端木謹諾衣冠整潔,腰上掛著進宮的牌子,記起他應該是做了太子伴讀。
“我?唉。”她重重嘆氣,“我店裡的掌櫃捲款潛逃,一夕間我一無所有,只好露宿街頭,所幸遇上端木大人,見我可憐就又收留我了。我想也好,我甚為想念三少爺呢,回來也正好見見三少爺。”
端木謹諾知道她是在逗他。“我告訴你,我二哥雖然沒有成親,但多的是名門淑女想要嫁給他,你可別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