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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病源(一)

端木惟真抱著一疊賬本經過,為了防人懷疑,在府中只扮作與她素不相識,遇見也是點頭之交。錢小修本想在擦肩而過那麼一瞬,和他傳遞資訊,約時間碰頭,結果卻見他身後追上幾個侍女,端著熱騰騰的包子和粥。

“管事,這是膳堂剛出爐的包子,我給你端來了。”

另一個爭先恐後,似怕說慢了,讓人佔了先機。“您的房間我給您收拾了,保證一塵不染,窗明几淨。”

錢小修看著,吃的喝的,一應俱全,還有免費的勞工給他收拾屋子。她沒記錯的話,端木惟真在府裡與她是一樣的身份吧,都是東野國籍的下人。這地方不是仇外的麼,為何對待他,和對待她錢小修,是兩個極端?

端木惟真皺了皺眉,錢小修反應過來他是不悅了,身在異國有所收斂,才沒法子做出言語上斥責,這人潔癖,喊不出名字的人進了他房間擅自動了他的東西。錢小修想起從前電視劇裡的鏡頭,只怕少女懷春,摺疊他被子時會忍不住埋首,吸足他被子上沾上的體香。

這話要和他說麼?

怕說了他要抓狂,把被子扔出窗外再也不蓋,所以還是算了。

與端木惟真點頭過後,又繼續走。

又是巧合見到而今在膳堂做事,一大早要起來劈柴挑水的屠清雨。她周圍圍了幾個王府的侍衛,也是端著包子端白粥噓寒問暖的爭先討好。儘管已是惹得屠清雨不厭煩的斥了幾句,也是與端木惟真一般有所保留的沒使出河東獅吼的十成功力,那幾個侍衛卻是依舊是樂此不疲的爭風吃醋。

這就是同人不同命啊。

也不記得誰與她說過內在美遠比外在美更為重要,可她想說,滿大街包括她,芸芸眾生始終是膚淺一類佔去了絕大多數。連她都不得不說,帥哥美人看在她眼裡遠比大叔大嬸看在她眼裡順眼,如此一來,她還有什麼好說呢。

看著那眾星捧月的景象,微微嘆了氣,突然聽到有人叫,“府門外出事了。”

喊話的人她認得,是王府的侍衛統領,做得了那職位,靠的是十幾年來的歷練,辦事沉穩仔細。這樣急急召喚人集合,門口的事必然不是小事。

她改了主意往門口走,若是大事,總管必會去和哥舒說,那麼哥舒比也會出現在門口,老闆在,她這下人怎麼能不在。

府門牆上貼滿了一張張“大字報”,侍衛們驅趕圍觀的百姓,“有什麼好看的,快走!”說完動了動刀子,想嚇唬那些好事者讓他們鳥獸散。

錢小修看著那些上頭用硃砂寫成,視覺上的衝擊力遠比用墨汁書寫更為強力的紙,低語念出了內容。“哥舒背信棄義,不得好死,天打雷……”

一片陰影往那紙上投射了過來,她側目看到哥舒陰晴不定的臉。一把將那紙撕掉,“一張不留的都清乾淨了。”

總管上前問道,“王爺,需要在城中徹查麼。”

哥舒道,“不必了,即便不去找她,她也會找來的。昨兒守夜的人拖下去各打五十軍棍,下回再翫忽職守辦事不力,就叫他們提頭來見吧。”扭頭對著錢小修交代,“日後我的飲食都要檢驗清楚,以防有人投毒。”

錢小修問道,“王爺知道是誰幹的?”

哥舒道,“你也認識。”

她想了想,她來北狄時日尚短,哥舒的交惡圈和她並沒什麼太大的交集,除了——“那個會用毒的姑娘?”

哥舒勾起一抹笑,“你可是傷過她的容貌的,對你,她也是恨之入骨吧。”

他這話是,暗寓貼大字報只是第一部,接下來找他麻煩才是重頭戲麼?且還不光要對付他,連她也要一併收拾了?錢小修道,“我並不是有意傷她的,是風將那些毒粉吹回去的,王爺不也看到了麼。”

“你和我解釋有什麼用,那女人最愛記仇了,你該去和她說,你的口才如此了得,若是能讓她放過你,那才是你的本事。”哥舒幸災樂禍的笑著,話裡的意思,是讓她擅自保重,他“愛莫能助”……

晚間,陳良來她房間找她。知道他伙食好不到哪,特意留了膳堂的點心讓他帶回去吃。

她正在煮開水,從膳堂拿了涮肉吃的瓦煲和小爐,將後院打來的井水倒進去煮沸。因為瓦煲太小,只能一煮就煮幾次才夠明天喝的量。她添了些細小的柴枝進爐裡繼續煮下一鍋,陳良道,“錢姐,煮這是用來做什麼?”

“自然是要喝啊。”邊說邊給他倒上一杯熱茶。

不怪他,他們向來都是打上水來就喝的,而今錢小修卻是特意把它煮沸了,反倒是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