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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燈會

屠逐日道,“看來寧夫子真是有本事,竟是把你教得出口成章了。”

“我不是在玩笑。”

屠逐日揉揉她的頭,“四哥知道,只是邊關極苦比不得皇城,把四娘她們留在這,是不希望她們跟著我們吃苦。況且這次多虧了四皇子在皇上面前美言,雖然皇上不再追究,但是……”屠逐日頓了一下,“你很聰明有些事情想必我不明說,你也能懂。”

“……”君心難測,表面上寵信也不代表內心真的是毫無防備,屠家看似恢復了昨日的榮寵,但是這風波過後,還是多少有受到殃及了吧。太子被削了權,左膀右臂都被砍斷,到了最後最大的得益者可能只有東野昊一個……

“四哥,其實……”

其實東野昊是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壞胚,外表人模人樣而已,實質卻是卑鄙奸險。她要是說了這話他信麼?他一直認為他和東野昊是穿一條開襠褲長大的鐵哥兒們情誼,他要是把她的話當作是胡言亂語一笑置之說給東野昊聽怎麼辦?

東野昊自那次再也沒找過她麻煩,也沒差人來逼迫她三緘其口,估計就是料準了她說什麼都沒人信吧。他形象經營了數年,怎麼可能是她三言兩語一朝一夕能打破的。

屠逐日見她欲言又止的,“其實什麼?”

屠魚躍吞吞吐吐,“其實……”

“哥。”屠清雨跑到屠逐日跟前,突然想到道,“我想吃東市的甜餅杏仁糖和西市的棗泥糕。”待會他們要上臺秀樓去看花船,臺秀樓沒這些糕點賣。

屠逐日道,“一個在東市一個在西市要怎麼買?繞道的話你就來不及看花船了。”

屠清雨跺腳鬧彆扭,“讓侍衛買就好了,我想吃,非吃不可!”

屠逐日和屠清雨講起道理來,“清雨你答應過哥哥把你刁蠻愛胡鬧的性子改好的。”

“我有聽話啊,我最近都沒打人了,我不過是想要吃點心也不得麼。”

屠逐日的諄諄教導屠魚躍沒興趣聽,她只知道她想說的這麼一被打斷,說的衝動也跟著被打斷了。大街上人多口雜,算了,她還是另挑時間另挑地點給他明示暗示吧。

屠清雨衝進一家酒樓裡,小靴子噔噔噔就往二樓去,“我要坐到窗邊。”

屠逐日把她放了下來,道,“我有些話交代侍衛,你先上樓去找你五姐。”她心裡估摸著屠逐日還是心軟交代手下去給屠清雨買點心了。在屠家這個關係極為複雜的大家庭裡,她四哥確實是好的沒話說的,對妹妹管教著也會適度的疼寵,和大房兩個姐姐冷漠的態度一比,真是天差地別啊。

屠魚躍慢步踏上了階梯,一樓高朋滿座,二樓——一道道繪著花鳥魚蟲的屏風豎著,隔開了一個個的空間。屠清雨已經撿了個靠窗的位置,跪坐在凳子上,身子探出窗外,喊話道,“哥,不用買了。”

屠魚躍心想,她喊慢了,屠逐日已經差人去了。

甜餅杏仁糖棗泥糕都擱在了桌子上,端木惟真執著筷,夾一小口菜抿一口酒。

遇上熟人了——

“惟真……表哥。”這樣的稱呼應該沒錯吧?雖然那親戚關係薄如蟬翼,不過是八竿子打不著掛了名號而已,但也總不好直呼其名。端木惟真端木惟真這般的叫吧。

屠清雨轉過身子問也不問抓起糕點就吃了,端木惟真也不介意,對著屠魚躍道,“坐吧。”

她拉開椅子,“表哥一個人?”

端木惟真反問,“你還有見到別人?”這個人明顯心情不好,她問了廢話了,踩著了他尾巴,她還是閉嘴奉行沉默是金吧。

屠逐日上了二樓,見到端木惟真,“表弟怎麼在這?”今早散朝時他聽到戶部尚書廣發帖子邀請三甲才俊過府飲宴的事,那位尚書大人家中有待字閨中的女兒,想來醉翁之意不在酒。“表弟沒有去禮部大人的府邸?”

端木惟真站起來,作揖,“我身子不太舒服就推辭了。”

屠逐日看著,端木惟真手裡還握著酒杯,身子不舒服不去醫館卻到酒樓喝酒?他握拳笑道,“六妹和我說了,遊街那日多謝了,若不是你和勿離幫忙只怕事情沒這麼順利能解決。”

屠魚躍下意識的摸了摸短髮,雖然端木惟真沒有明說,但她猜想那日是他射來的刀子斷了她的長髮,還有馬匹受驚也是他故意的,不能明著幫,就暗中來。

屠魚躍拿起招牌看了看,招來店小二,低聲多要了三副碗筷又點了幾道小菜,聽見端木惟真說道,“那是表妹的本事,她小小的年紀能有那樣的膽量,連